熒愣了一下,點點頭。
“你乾嘛說人家的壞話?!”
看著呆呆的熒,派蒙露出了半月眼,目光炯炯地看著侍者。
而這位侍者隻是皺起眉頭,像有人把散發著氣味的臭雞蛋放到了他的鼻子前。
“小姐,沒有任何蒙德居民會喜歡談論勞倫斯家族的人。”
侍者把手裡空空如也的盤子夾在腋下,來了一番口若懸河的演講,以痛心疾首的口吻控訴勞倫斯家族在舊蒙德城所犯下的罪行,在表示理解和寬容的同時,還不忘投以悲觀的目光。
“他們真該為這個城市贖罪。”
熒震驚的看著麵前滔滔不絕的侍者,她還以為蒙德是一個能夠包容一切的城市,沒想到…
“噠噠噠…”
侍者的身後傳來了高跟鞋敲打橡木地板的聲音。
這位叫不出來名字的侍者,氣勢瞬間萎靡了下去,將懷裡的木盤夾得更緊了,先前還像是一個說書人,現在更像一隻夾著尾巴逃跑的大灰狼。
“對不起,我要先失陪一會,祝您今晚愉快。”
他急忙從人群中擠了過去,儘管離藍發的女孩兒越來越近,但連眼神的交彙都欠奉。
藍發姑娘到處掃視,想找個清靜之地小酌幾口,可目光所及之處,酒客們都像犯錯了事的學生,有意彆開視線。
也有不少大聲喧嘩、正在猜拳的醉漢突然安靜下來,懷著敵意慍怒的目光看著她,她走到哪,哪裡就是真空區域。
直到她對上了熒的目光。
那雙蜜蠟色、微微發紫的眼睛,閃爍著比肩上羽毛點綴的神之眼還要明亮的光芒,但卻有更深層次的東西,那是一種受了傷的驕傲,一種備受他人冷落後的不屈,全都烙印在眼中。
一瞬間,熒突然有點呆滯,這種隱晦而憤世嫉俗的目光,在她臉上顯得更加憂鬱而楚楚動人。
“要不…你坐我們這裡吧!”
派蒙嘟著嘴,掃了周圍一圈的酒客,向著少女揮了揮手。
藍發女孩兒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派蒙,又盯著熒。
熒點了點頭,她如釋重負地坐在了金發少女對麵。
“謝謝你和我拚桌。”
她開口了,聲音不像熒先前預想的那樣難以接近,像是個可以主動提起話題的女孩兒。
“真是的,那些酒客都躲著我……”
她憤憤地拍了一下酒桌,胸前那條綴有花紋的藍色領帶隨著手勢而飛舞。
“這仇,我記下了!”
她的舉動嚇到了周圍的人,但熒像是想起什麼:“我叫熒,你就是優菈嗎?”
少女驚訝的點點頭。
“優菈,優菈·勞倫斯。”
“你是西風騎士團的榮譽騎士吧?最近經常搶我任務的那個家夥。”
少女歪著頭,睫毛一閃一閃的。
“居然讓我遇到你了…哼…這個仇,我記下了。”
優菈雙手懷抱,向一側昂起頭,傲嬌的說。
“誒,這…這就是貴族的禮儀嗎?”
派蒙無奈的攤手,雖然知道麵前的少女就是琴團長介紹的,可以交給他們貴族禮儀的人,但…
不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落魄的貴族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