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製的藥材、布滿牆麵的抽屜,桌子上的藥碾與藥缽。
烏木藥屜裡乾枯的葉花莖根,響聲清脆的金石甲殼,還有取放時不經意會從指尖漏下的草藥粉灰與碎末。
幫虛弱的達達利亞包紮好胸口的傷後,白術抽開藥櫃後的木匣,取出幾味藥材,放入專門稱藥的戥盤,不緊不慢的秤量,配置藥劑。
“真是難得,能在半夜收治一個愚人眾的執行官?”
十幾分鐘後,端著剛剛熬好的藥劑,白術掀開藥房的珠鏈,好笑的看著達達利亞倔強的眼神,將調製好的苦藥放在了橘發青年手邊的桌子上:“這是為了祛除不明力量而配置的藥劑…喝吧。”
達達利亞把頭偏向一邊,他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但看著站在藥廬門口的鐘離,他就是不想喝。
“鐘離先生,好久不見。”
白術撇了一眼不喝藥的達達利亞,走到負手看著藥廬外的鐘離身邊。
“嗯,深夜打擾,白術,今天怎麼沒看到七七?”
“七七昨天就出去采藥了,大概明早就回來了。”
白術的食指撫摸著盤在自己肩膀上,嘶嘶吐芯的白蛇,和鐘離一起看著藥廬外燈火通明的璃月港:“你帶來的病人,似乎不喜歡喝藥呢?”
白術赤金色的眼中閃著慵懶的光,眼角暈著水橙色的眼影,為他溫柔的神情染上些慈悲之感,身上縈繞著的藥味與霧虛花的香氣直勾勾的往鐘離鼻子裡竄。
“你還會嫌藥苦?”
鐘離皺著眉頭轉身,剛好對上了達達利亞的鯨藍色的眼睛,他隻是單純的以為達達利亞嫌棄白術配的藥苦。
畢竟他曾經也嘗過,確實苦得不像話,簡直讓人想把舌頭吐出來。
“什麼?當然不是。”
達達利亞知道鐘離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他隻是想回到北國銀行,回到自己的房間修養,像這樣虛弱的麵對其他人,一直要強的達達利亞有一種相當強烈的不安全感。
鐘離緩緩伸手,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棕色藥碗,金珀色的瞳孔中帶著柔和的光,身後帶著玄岩色的發梢一擺一擺。
“喝完,藥廬裡有可以解苦的紅糖……”
不管達達利亞如何抗拒,鐘離還是捏住了橘發青年的臉頰,強行把一碗藥灌了進去。
“唔…好燙…”
坐在木椅上的達達利亞,突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珍貴的藥劑也從嘴角灑落幾滴。
聽到橘發青年含糊的呼救聲,鐘離急忙移開手中的藥碗。
“實在抱歉,我太久沒有喂其他人喝藥了。”
看著鐘離滿臉歉意的表情,以及委屈的達達利亞,一旁的白術突然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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