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發青年總覺得鐘離放在家裡的裝飾非常講究,但卻說不出來哪裡好。
房間中配的屏風、字畫、茶具、擺件單看起來稀鬆普通,放在一起卻又驚人的和諧,仿佛它們天生便該這樣搭配,哪怕是窗台邊上的盆栽,枝條掐去兩根,或者動了三四寸的位置,格局就變了。
就在達達利亞思考時,推門聲響起,端著藥碗的鐘離倒也沒多寒暄,徑直走到達達利亞身邊,將手裡的湯藥遞給對方。
“消瘀止痛的藥方,能夠讓傷口恢複得快些。”
鐘離目光深邃,看不出來在想什麼,但達達利亞知道對方不會害自己,端起藥汁抿了一小口,苦得他差點直接吐回碗裡。
“這藥的確不好喝,但卻起效迅速,對公子閣下來說最合適不過……沒想到公子閣下連這點苦都吃不得?”
看到達達利亞滿臉痛苦的表情,鐘離眯起眼,嘴角微微翹起,用不鹹不淡的話語刺激好勝心切的橘發青年。
“哼……”
達達利亞當然看得出來鐘離是在使用最低級的激將法,但臉色還是冷了下來,賭氣似的端著藥碗,麵不改色,咕嘟咕嘟的將碗中的藥汁全部灌下,然後把碗往桌上一摔。
剛想張嘴說話,藥液散出的濃厚苦味從喉嚨衝出,差點沒讓他直接嘔出來。
努力平複嘴裡的不適感後,達達利亞還是強笑著回應:“謝謝……鐘離先生。”
“隻是相比市井裡的大夫,愚人眾有更好的治療技術。”
青年雙手交叉,努力營造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隨後又嚴肅的詢問:“鐘離先生,送仙典儀的籌辦都完成了嗎?”
“自然,我已知會七星,明日打開黃金屋,迎出先祖法蛻。”
鐘離輕輕頜首,看了眼重新被達達利亞掛在腰間的邪眼。
“很好!”
達達利亞鯨藍色的眼中充滿躍躍欲試的神情,連帶著濃鬱的深淵氣息,從邪眼裡澎湃而出。
鐘離微不可察的歎口氣,沒有說話。
達達利亞眨眨眼睛,從換下的執行官製服裡摸出一張印有複雜花紋的字據,爽快的拍到桌子上。
“這是動用我作為執行官摩拉的證明,去北國銀行取一千萬摩拉吧,算是鐘離先生作為向導的報酬。”
“那麼,按照契約,我們的交易結束了?”
鐘離詫異的回應,達達利亞聞言,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不錯,結束了,當然我也很想給先生更多的報酬……哈哈哈,可惜,北國銀行單月單人的最高提取上限是一千萬。”
“不過,我也可以附贈鐘離先生一則消息,按照璃月的話,叫做買賣不成仁義在。”
聽到達達利亞胡亂使用璃月成語,鐘離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一抹微笑,意味深長的回應:“哦?不知道是什麼消息。”
“先生最好明天就去北國銀行取出摩拉,然後離開璃月,去彆處避避。”
達達利亞已經準備潛入黃金屋,盜取神之心。
等到神之心到手,璃月說不定還會亂上一段時間,關於海底魔神的釋放,愚人眾也早做了謀劃,為避免鐘離受到傷害,達達利亞略帶愧疚的提醒。
雖然鐘離也有神之眼,但也比不過遠古的魔神吧?
興致勃勃的青年並沒有注意到鐘離的語氣,將自己的物品帶上後,穿著金珀男子的睡衣,翻窗而出。
“我要先回北國銀行了。”
“後會有期,鐘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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