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赤紅雲層頂端,透亮天際交織著金紅霞光,萬世穩固的磐岩與燃燒世界的火焰遙相對峙。
魔神的威壓在空氣中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崩壞聲,堅逾金石的純粹神力不斷在身披白袍的摩拉克斯周圍凝結粉碎,金褐色的雙眸注視著港口外悶燃的火焰。
具裝鎧甲的法瑪斯則是端起流轉熔融光澤的重劍,毫不費力的扛在肩上,日曜流光從厚重的血色裡溢出,在狂暴中醞釀著可怖的廝殺。
此刻如同末日降臨般的場景,還是鐘離與法瑪斯收斂神力的結果。
魔神戰爭時期,職權強大的神明擁有摧毀任何人類國度的力量。
如今的塵世七執政們恪守與天空的契約,不再擅用神明的權利,但他們仍舊有資格裁定哪些事件成為曆史,哪些曆史又被編入未來。
而劍拔弩張的兩神遲遲沒有動手,皆是因為擋在戰場中央,搖晃著墨綠麻花辮的少年。
聖潔的羽翼在少年背後舒展,撲灑下溫暖的微光,隱約能嗅到微風、塞西莉亞花和蘋果釀的香氣。
“巴巴托斯……讓開,不要礙事。”
法瑪斯壓抑著征服的衝動,赤眸中的驕盛越發熱烈。
雖然和鐘離沉穩的模樣有所區彆,但少年周身散發的氣場卻同樣令人望而生畏。
溫迪上次見到法瑪斯全副武裝的模樣,還是在穆納塔兵指舊蒙德之時。
麵對隨時可能給自己來上一劍的法瑪斯,溫迪略顯緊張的縮了縮脖子。
說不定擋在岩王老爺子前麵會更安全些?
小詩人的轉過頭,餘光撇向注視著兩人的鐘離。
純淨的岩元素彌漫在空氣中,襯得天空裡的每顆星辰都更加明亮,仿佛新染過一樣,但片刻後,它們全都開始流失色澤,褪至塵白。
“好像更危險啊?”
望著眼前積怨已久的兩位神祇,溫迪一邊懊惱來之前沒多喝兩杯蘋果釀,一邊小心翼翼的牽引微風阻隔,試圖讓雙方冷靜下來。
“法瑪斯,我可是你的……咳,好朋友!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對你的朋友兵刃相向吧?”
身著神祇白袍的巴巴托斯用手指輕觸法瑪斯冰冷的臂鎧,指縫與棱角分明的手甲交叉。
“既然如此,就躲到我後麵去。”
法瑪斯麵無表情的開口,順勢拉住溫迪往身後帶,暖紅色的護盾霎時將對方包裹住,也隔絕了小詩人的糾纏。
“等等……法瑪斯!快放我出來!”
溫迪急忙從虛空中取出如終末嗟歎般的長弓,想要破開將兩人隔絕的護盾。
但此刻天際的彼端,早已回蕩起磅礴的岩元素力。
迎著雲端漏出的初升之陽,鐘離無悲無喜的目光睥睨而下,六隻岩槍出現在空中,向著法瑪斯急馳而來,眨眼間便到了少年麵前。
而法瑪斯卻連武器都懶得揮動,抬手便是大片翻滾的火元素力,硬生生將璀璨的岩槍熔解,隨後舉劍朝遠處的鐘離斬出。
帝君還是那副沉靜的模樣,並沒有因岩槍熔毀有所動容,隻是那遮擋麵容的兜帽已然被高天之風刮下,露出頭頂溫潤細膩的龍角,以及如巨龍般金黃色的豎童。
南出天衡,東入瑤光,西登絕雲,北訪輕策,諸地蕭條,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