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爾諸納家族的成員自然不會隨意使用武器向法瑪斯許願,而在穆納塔也少有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所以這道承諾更像是某種榮譽,被阿爾諸納家族成員代代傳承。
但天空的詛咒降臨後,阿爾諸納家族消亡,代表榮耀的武器也佚失於塵世中,僅存的家族後裔恐怕也早已忘記了此等殊榮。
曆史不斷傾覆,唯有至冬的堅冰銘記一切。
潘塔羅涅歪著腦袋擺弄桌上的沙漏,似乎對少年的反應早有預料。
在前往璃月之前,潘塔羅涅就曾麵見女皇陛下,詳細詢問有關取回火神之心的疑惑。
論武力,他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銀行家,絕無從法瑪斯手中搶奪神之心的能力,而那位哈爾帕斯冕下似乎對至冬也並無所求。
那些屬於法瑪斯的曆史,早就湮滅在地脈深處,如何靠交易換來神之心,反倒難住了周轉血淚與哀嚎的銀行家。
魔神戰爭中,神明互相抗衡,紛爭平定後,僅存的七執政消解了不應存在之事,歌頌了反抗之事,將糾纏交錯的已成之事,細密編織成如金色絲帶般的未來。
萬事落定,曆史成為過去,曾向天空舉起叛旗的神明卻被汙蔑為暴君,其夥伴同樣遭受永無解脫的詛咒,被時間的洪流逐漸湮沒,最終什麼也沒剩下。
通曉此等曆史者,除醜角外,可能也隻剩下女皇陛下了。
潘塔羅涅麵見女皇陛下時正值深夜,在臥室裡準備休憩的女皇並沒有穿著往日華貴的服飾,隻穿了一件非常簡單的白色睡裙,袖口邊與下擺綴著蕾絲,頭發也不怎麼打理,隻是鬆散地盤了起來。
若是被外人見到了女皇這幅散漫的樣子,那一定會有損冰雪的威儀。
好在潘塔羅涅也算不上外人。
按照常理來講,像潘塔羅涅這樣心思縝密的執行官,如果他想要的話,應該很容易就能博得女皇的青睞。
但事實往往沒有那麼簡單,所謂物極必反,正是因為潘塔羅涅思慮過多,每次見到女皇時都頗為謹小慎微,唯恐自己說出的哪句話觸怒了女皇陛下。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女皇沒有那麼容易生氣,對他們這些執行官也從不隱瞞,許多執行官在女皇麵前並不會考慮這些多餘的東西,想做什麼就直接說好了,女皇陛下總是點點頭答應。
潘塔羅涅心裡清楚這一點,但實在是他的性格使然,沒法在女皇麵前像其他同僚那樣隨意,這也讓他與女皇之間的關係相對而言有些微妙。
於是當潘塔羅涅深夜拜訪冰之女皇時,女皇麵上的表情先是詫異,而後則是頗有深意的回應:
“彆擔心,潘塔羅涅,拿著劍和戒指去找他,他會輕易答應你的任何請求……就如同火焰曾對冰雪所做之事。”
至冬的天依舊飄飄灑灑地落著白雪,女皇陛下的眼眸如至冬宮外的雪色,骨白色的頭發散亂。
在至冬宮的地底深處,重重冰雪四散圍繞著一塊幽藍透明的堅冰,越過重重冰雪,便能看到堅冰中沉睡著一名有著天藍色發絲,麵容姣好,身穿重型鎧甲的年輕少女,少女機械構造的肢體富有奇異的光澤,驚豔得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
與少女共同沉眠的還有一把暖黃色的雙刃重劍,劍上的紋路仿佛來自遠古,由劍身的某些特征中能夠判斷出,這並不是一把純粹定性的鍛造武器,似乎還有演化其他武器的性能。
好在堅冰旁還用至冬文書寫了一行小字,表明了少女的身份:
“阿赫塔·哈爾帕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