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道:“盧大哥,就彆抱怨了。”
“我怎麼不能抱怨!那宇文曄算是個什麼東西,不見了就不見了,還非得讓我們摸瞎出去找,有這個功夫,老子還不如再往王崗寨運幾車糧食呢!”
“說的也是。”
聽到這些話,商如意的心微微一動。
這些人不一會兒便走進了議事堂,那虯髯大漢看到蕭元邃,不耐煩的衝著他一拱手:“蕭二哥。”
商如意的心又是一動。
這一路上,她聽見城中的人稱呼蕭元邃有叫大掌櫃的,有叫大哥的,但這個人,卻稱他為“二哥”,似乎,在他眼中,蕭元邃的頭上應該還有一個更大的人。
而蕭元邃卻是不動聲色,客客氣氣的也對著他一拱手:“盧勇兄弟,你回來了。”
那盧勇冷笑道:“白跑了一晚上,鞋都磨破了,不回來,難道光著腳繼續找嗎?”
蕭元邃沒應這個話。
那盧勇又一轉頭,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商如意,頓時眼睛一亮,道:“聽說你們抓了那個宇文曄的老婆,就是她?”
蕭元邃點點頭:“是。”
“太好了!”
那盧勇獰笑一聲,立刻衝上來,大手一伸便要抓人,商如意嚇得急忙後退幾步,而蕭元邃一個閃身擋到了她的麵前,沉聲道:“盧兄弟,你這是要乾什麼?”
盧勇冷笑道:“你們不是要抓宇文曄嗎?既然他老婆到了我們手上,那就好辦了。把她吊到山上去放血,讓宇文曄看看,他若不出來,他就是縮頭烏龜王八蛋!”
蕭元邃臉色一沉:“這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
那盧勇獰笑一聲,道:“莫不是,二哥打算用她——嘿嘿,也行啊,咱們兄弟許久沒碰過女人了,而且還是細皮嫩肉的官太太,更是那個草包宇文曄的老婆……”
眼看他越說越齷齪,後麵跟著他的人都大笑起來,口中說些汙言穢語;也有幾個,聽著不堪,皺起眉頭露出厭惡的神情。
蕭元邃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人影一閃,定睛一看,竟是商如意一下子從他的背後走了出來,站到他的身側,冷冷的去盯著那盧勇看。
蕭元邃大概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愣了一下,道:“你——”
盧勇淫笑道:“怎麼,你願意?”
商如意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道:“你,就是王崗寨的人?”
那盧勇道:“不錯,我是王崗寨的四當家,盧勇。”
商如意搖頭道:“我不信。”
“你不信?哈哈哈哈,老子是什麼人,還用你信?”
“不僅我不信,天下人也不會信的,”
商如意冷笑道:“我可聽說過,王崗寨的寨規是不殺老弱婦孺,如今你們卻要拿我去放血,還說得這麼大言不慚。你們到底是王崗軍,還是王崗軍的——叛軍?”
這“叛軍”二字一出口,大堂上的氣氛頓時一僵,連蕭元邃也變了臉色。
那盧勇暴跳如雷,怒罵道:“你敢胡說,老子殺了你!”
說完便一掌朝著商如意狠狠的劈了下來。
可就在他的手掌離商如意的腦袋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橫過來一隻手將他手臂架住,抬頭一看,正是蕭元邃,隻見他神情冷肅,沉聲道:“盧兄弟,剛剛那些話,你若嘴上說說也就罷了,若真的壞了寨規,可彆怪我懲治你。”
盧勇聽到這話,臉色更加猙獰:“你敢懲治我?蕭元邃,老子是王崗寨的四當家,比你早入寨兩年,你憑什麼懲治我?再說了,那什麼狗屁寨規也是你來了之後花言巧語騙大當家定的,沒有你在,我們該殺就殺,該奸就奸,快活得很!”
聽到這些話,蕭元邃的神色更冷了幾分,道:“你雖然比我早入寨,但大當家給了我這個位置,你就得認;至於說寨規,若沒有這樣的寨規,哪有那麼多人齊心歸附山寨,王崗軍哪有今天的聲勢?”
“你這麼說,現在王崗軍打下來的地方,都是你的功勞了?”
“你——”
眼看著他們越吵越厲害,商如意不動聲色的退一步,又退一步。
最後,周圍的人一擁而上,吵架的吵架,勸架的勸架,她反倒無人看管,退到大堂的一角,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出好戲。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蕭元邃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猛地回頭看向她。
兩個人目光對視的一刹,他像是明白了什麼。
再冷靜一想,他立刻換上了一副和悅的神情,笑道:“盧兄弟這話說的,我是王崗寨的人,我打下來的一切,自然也都屬於王崗寨。你這話,不是讓大家生分了嗎。”
“是嗎?”
那盧勇冷哼了一聲,又看了商如意一眼,道:“我說一件事,你必須得答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