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春江暖水
第724章春江暖水
“這些飯菜,還是先拿回去吧。”
“王妃還是吃不下東西嗎?”
“嗯。”
“臥雪姑娘,要不然還是請個大夫回來看看吧,王妃的病可不能馬虎啊。她現在還在發熱嗎?”
“就是精神不太好,身上倒也沒有太熱。”
“那就好。但是——”
……
一陣風,從虛掩的門縫裡鑽了進來,吹得頭頂的帷幔微微晃蕩。
躺在床上,那帷幔如雲般卷舒不定的樣子,商如意原本已經有些懨懨欲睡了,可聽著屋外臥雪為難的跟府中的仆婦說話的聲音,又忍不住生起氣來。
臉頰,也更紅了幾分。
可惜她沒力氣下床,也沒辦法拿起銅鏡來,看著自己滿臉通紅氣惱的樣子,因為這個時候,她周身的筋骨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拆散了,又重新組裝回一起似得,腫脹酸痛,幾乎不像是自己的身體。
都怪宇文曄!
心裡這麼“惡狠狠”的想著,可一想到這個男人,臉上更燙了!
那個男人,昨夜將自己從夢境中活活的扯出來,又將自己生生的按進溺人欲斃的狂潮浪湧當中。他喝了酒,好像醉得厲害,因為他完全沒有克製,徹底的打開了那關押著欲。望。野。獸的閘門。
商如意才知道,原來過去,哪怕是在草原上的那一夜,他也並未縱情。
而昨夜……
褪去理智禁錮的男人,徹底幻化成了一頭欲,,獸。
他會把自己緊緊的摟在懷裡,耳鬢廝磨,肌膚相貼間仿佛要燃起火焰,連呼吸和心跳都隻能在他的允許下才進行,而自己,也在他的橫征暴斂中徹底的失去了自我,連掙紮都做不到,隻能緊扣著他的肩膀,柔軟的身子隨他擺弄,一瞬間被他舉上雲端,一瞬間又被他拖進地獄。
可是,哪怕在最癲狂的時刻,他都還在她耳邊問——
“你要讓我,多去幾天?”
商如意哪裡還能回答?
她隻能流著淚,不停的搖頭,發出的嗚咽吟哦也徹底被熾熱的吻所吞噬,但即便那樣,也沒讓他消氣,一邊噬咬著她的唇瓣,一邊喘著粗氣,狠狠的告訴她:“你讓我去幾天,今晚,我就要你幾次!”
……
後來,如何?
商如意已經不記得了。
好像經過一場狂暴雷擊,一切記憶都被燒毀了,她隻模糊記得自己無數次的瀕臨昏厥,卻又被他生生的弄醒,到最後,晨光已經透過窗欞照進這個熾熱的,充滿了男性氣味的房間,甚至也照亮了他汗濕的,肌肉虯結的腰背的輪廓,還在不知疲倦的奮力。
在最後的一刻,自己咬著他的肩膀承受了一切,鮮血從齒尖湧出,鹹腥的滋味侵染了整個口腔,可她卻已經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所以,自己明明沒有說啊……
可他為什麼,還是折騰了一夜?
騙子,謊話精!
商如意委屈得兩眼通紅,更委屈的是——他跟沒事人一樣,隻抱著她休息了片刻,便起身自顧自的穿衣整理,去軍營辦事了。
而自己,則要躲在床上裝病。
早飯沒吃。
宇文愆特地準備了午飯,以彌補昨夜未行的慶功宴,她也隻能推了。
於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秦王妃病了,廚房的人特地送來了飯菜,而看著她連喝水吞咽都困難的樣子,臥雪隻能出去解釋婉拒,卻不知為什麼,那仆婦的話還多,問東問西的問了半日,臥雪最後都有些不樂意了,客氣卻冰冷的道:“王妃的事,我身為她的貼身侍女,自會安排。”
那仆婦大概也察覺到了不對,隻能陪笑著解釋:“臥雪姑娘彆生氣,我並不是要問伱的事。”
“……”
“王妃貴體,彆說我們擔心,就是漢王——和秦王殿下,也擔心啊。”
“跟漢王又有什麼關係?”
“沒,沒有。我走了。”
說罷,腳步聲遠去。
不一會兒,臥雪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推門走進來,看著床上眼睛裡滿是血絲,渾身綿軟得像是生病了,可又沒什麼病態的商如意,她立刻輕聲道:“王妃,你好一點了沒有?”
商如意輕咳了一聲,用儘量正常的語調道:“我沒事。”
“真的不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我……不餓。”
說完全不餓是騙人的,隻是,一來實在沒力氣動彈,二來,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指痕,吻痕,商如意根本不敢輕易的起身,隻怕被人看見,自己就不要活了——雖然,臥雪一大早過來服侍,看著宇文曄離開時候的眼神,仿佛也並非全然不知。
自己不說,她也隻能裝傻。
果然,臥雪也不好多話,隻上前來幫著商如意將被子又掖了掖,問道:“那——”
商如意忙道:“你下去做你的事吧。我休息一會兒,好些了再叫你。”
“……是。”
臥雪答應著,又去沏了一杯熱茶放到床邊的小幾上,這才離開。
商如意總算鬆了口氣,便徹底癱軟在床上,一邊在心裡咒罵著那管殺不管埋的宇文曄,一邊又想著不知道外麵到底是什麼情況,可沒想一會兒,倦意如潮水般湧來,她又一次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隻是這一次入睡,不再像昨夜那樣覺得冰冷,整個人真的像是浸在春江暖水當中,睡得又深又沉。
直到,那熟悉的氣息,又一次靠近。
原本暖融融的,可那溫熱的氣息一靠近,就感覺到有些過於熱了,身上漸漸的出了一層薄汗,將貼身的衣裳都潤濕了,與肌膚熨帖黏膩膩的,有些不舒服。商如意忍不住蹙眉,一邊呢喃著“不要”,一邊下意識的想要將那越發炙熱的氣息推開。
然後,掌心就被扣住。
“嗯?”
她一個激靈,昨夜那被禁錮之後,任人索取的無助感一下襲來,立刻睜開了雙眼,就看到宇文曄不知何時回來,又上了床,又躺到了她身邊。
又一次,將她抱進懷裡。
商如意頓時急了:“你乾什麼!?”
看到她醒來,又驚又怕,並且本能的推開自己的樣子,宇文曄原本盈滿了溫柔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用危險的口吻道:“我能乾什麼?”
說著,卻不顧她的掙紮,一把將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雖然已經休息了大半天,總算有了點精神,可一對上他,身上好不容易積攢的那點力氣根本不夠看,商如意也不做無謂的掙紮,隻臉頰通紅的趴在他的身上,兩個人身子緊緊的貼在一起,幾乎能感覺到他每一次呼吸時胸膛的起伏,托載著她也如同身置浮浪之上。
倒也,並不太難受。
如果他不接著亂動的話。
為了不“惹火”,商如意小心翼翼的放輕了呼吸,勉強自己不再動彈。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謹慎,宇文曄眼角眉梢儘是笑意,竟也不再有其他的動作,就這麼摟著她,兩個人肌膚相貼,呼吸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