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公公護著那盒子,宇文淵的眼中笑意更甚,對著玉公公擺了擺手,示意他拿去放回到自己的兩儀殿內,然後便也準備離開,宇文愆等人立刻從桌案後走出來,跪下相送。
宇文淵突然又回頭道:“若胭也禁足了好幾個月吧,之前是朕待她太嚴,想來她也是心疼如意的。”
突然又提起楚若胭,令宇文曄和商如意更加詫異。
商如意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倒是宇文曄還算平靜的說道:“勞父皇記掛她了。”
宇文淵歎道:“你們,也可以去看看她。這幾個月,委屈她了。”
說罷,擺擺手便走了。
宇文曄和商如意聞言,急忙叩拜謝恩,商如意的心跳得幾乎都不像是自己的,但這一刻,她還是本能的轉過頭去,看了旁邊的宇文愆一眼,隻見他兩眼沉靜如水,沒有絲毫的波瀾,但眉心卻不自覺的微微一蹙。
然後,他們慢慢的站起身來。
不過他們也並沒有立刻說話,都是同時看著樓外,直到宇文淵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中,兩個人才轉過身麵向對方,宇文愆笑道:“恭喜二弟。”
“這,也不算什麼喜事,隻是沒發生什麼壞事罷了。”
“倒也是。”
“要說真正的喜事,怕應該是剛剛那——,”說到這裡,宇文曄盯著宇文愆的眼睛,道:“大哥可知曉嗎?”
宇文愆淡淡一笑,道:“二弟,為兄跟你一樣坐在這裡,父皇說了什麼看了什麼,我們兩看到的聽到的都一樣,為兄還能多知道什麼呢?”
宇文曄也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隻是覺得,或許大哥會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
“……!”
宇文愆的神情微微一凝,目光在閃爍中,仿佛看了商如意一眼,但下一刻,他就淡然笑道:“二弟這話說笑了,為兄是曾經修過佛,但不是佛。”
“這,倒也是。”
“好了,天色也晚了,若無心賞月,二弟就先回去吧,弟妹的身子沉,也不好再多勞累。”
商如意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自己,立刻道:“多謝大哥關心。”
宇文愆對著她笑了笑,轉身翩然離去。
一直看著他的背影也消失在了夜色中,宇文曄這才舒了一口氣,而商如意幾乎與他同時的長出了一口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但都沒心思說什麼,隻心事重重的一道走出了親親樓。
外麵,早已經一片漆黑。
有兩個小太監提著燈籠走在前方為他們照明,加上宇文曄一直牽著她的手,所以商如意仍然走得十分的穩健。
不一會兒,便路過了金玉苑的門口。
她下意識的往裡麵看了一眼,今晚,裡麵倒不像往常那樣過早的熄燈閉戶,但也隻有一盞燭火,顯得黯淡又寂寞,想來裡麵的人也在賞月,隻是這樣的圓月,隻會越發讓她感覺到自己人生的殘缺吧。
商如意輕聲道:“要不要——”
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麼,才剛一開口,宇文曄就沉沉道:“太晚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也好。”
商如意點點頭,跟著他一道離開了。
雖然也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楚若胭,但今天畢竟已經晚了,告訴她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反倒是他們自己急需要一點時間來整理思緒。
很快,他們便回到了千秋殿。
兩個人坐在桌案旁,一動不動,連臥雪送來的茶水都沒喝一口,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商如意先開口:“那張圖到底——”
宇文曄道:“是潼關送來的,但能讓父皇這麼高興,隻怕不是普通的地圖。”
商如意喃喃道:“應該是父皇現在最需要的東西,或者說,能為父皇分憂解難,解決問題的。”
宇文曄也道:“現在父皇麵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東進洛陽。”
說話間,擺在桌上的燭火“啪”的一聲爆了個燭花,商如意自己去取了一把剪刀過來,一邊剪燭芯,一邊喃喃道:“而且,父皇還說預則立不預則廢,有人幫咱們預備著。”
正好這時,燭火騰起。
兩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同時看向對方:“所以,那份圖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