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愆笑道:“請吧。”
說完,似乎還深深的看了沈無崢一眼。
沈無崢的心微微一顫,但他沒多說什麼,隻又行了個禮,一行人進入了這座太子府。
商如意之前也打聽過,這座宅子似乎是前朝某位皇室人員的家宅,在宇文淵登基之後,這些人見勢都紛紛離開了關中,這些宅子或賣或棄,也就這麼空了下來,被宇文呈買下後送給了太子。宅子的位置不錯,就在金城坊內,離皇宮很近,三進三出,格局方正,雅致寬敞,總的說來,配得上太子殿下的身份。
可走進去,商如意卻感覺到一點莫名的不適。
她想了想,才明白過來,是因為這裡麵四處都掛滿了紅燈籠,屋簷牆角下也滿是鮮紅的窗花剪紙,甚至連庭院中那些修剪得益的樹上,此刻都裹滿了紅綢,人一走進這裡,就仿佛置身於一片火紅的海洋。
加上周圍人聲鼎沸,賓朋滿座,更給人一種眾楚群咻的嘈雜感。
可是,再一抬頭,看看走在前方那一身紅衣,仿佛已經跟周遭的一切融為一體的太子,她又有些惘然。
“怎麼了”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腳步有些遲滯,身邊的宇文曄低頭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商如意忙回過神來,看了看他,立刻搖頭:“沒什麼。”
那不適,大概隻是自己的一點錯覺。
宇文曄又看了她一眼,也沒再說什麼,一行人進入了大堂,這裡更是裝扮得張燈結彩,熱鬨非凡,大堂上已經有幾位重臣到此,此刻見到秦王殿下,紛紛上前來行禮叩拜,宇文曄隻道今日都是客,不必多禮,便帶著商如意坐了下來。
而另一邊,則坐著齊王宇文呈。
一看到自己的二哥二嫂進來,他原本笑嗬嗬的臉上立刻斂起了笑意,沉下來幾分陰鬱之色,尤其在聽到繈褓中的孩子咿咿呀呀的哭聲,雖然聲音不大,卻因為他的身份,讓周圍人說笑的聲音都不敢太大,他忍不住冷笑道:“今天大喜的日子,二哥怎麼把孩子也帶來了?哭哭鬨鬨的,多不好。”
商如意立刻皺起了眉頭。
她並不意外宇文呈會這麼對他們說話,畢竟現在兩邊的關係在那杯酒出現之後,已經是勢同水火,更是再無回頭的可能,她隻是有些擔心,今天是太子的喜宴,她並不希望宇文曄被這個胞弟激怒,鬨出什麼事來。
意外的是,宇文曄竟沒有任何動作。
不僅沒有任何行動,他甚至沒有立刻開口,隻是沉默的注視著對麵的宇文呈,目光灼灼的落在他的眉尾。
那道刺眼的疤上。
宇文呈顯然也察覺到了,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道:“這個,二哥不會不知道吧。難道二嫂看到了,沒有告訴你?”
“……”
“就算二嫂不告訴你這個,也應該會告訴你——這次攻打東都,父皇會派誰。”
一聽這話,商如意的臉色沉了一下。
上次,在千步廊見到宇文淵和宇文呈的時候,她雖然刻意的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並且幾次用圓子去搶奪宇文淵的注意力,可最後,宇文淵還是讓她先行離開,顯然是有關於攻打東都的事情要繼續跟宇文呈詳談。
難道之後,宇文淵真的給了他他想要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