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曄看了她一眼:“你認定是皇兄?”
商如意口吻堅定得幾乎不容人質疑:“沒有第二個可能。”
“為什麼?”
“剛剛閆大人說了,人影是在宮牆上發現的,而且這個宮牆是內牆而非外牆。”
“那又如何?”
“皇帝陛下親臨湯泉宮,定然是早早就做好了清查,而那裡的守衛由兩支人馬組成,一支是原本就在那裡宮人,另一支就是寧遠將軍帶去的人馬,而這兩支人馬配備的武器隻有刀和劍,並沒有弓箭。”
“……”
“況且,弓這種東西跟刀劍還不同,沒那麼容易帶進湯泉宮內,隻可能是宮內有人早就準備好的。”
“……”
“而太子,負責這一次遊幸。”
“……”
“況且,你剛剛也問清楚了,是在湯泉宮出現了刺客,而非父皇遇刺。”
“……”
“所以他並不是要行刺父皇,而是需要‘刺客’這件事,把裴公子拉下水,再通過裴公子,把你也牽連進去。”
說到這裡,商如意的眼神更冷了幾分:“所以,奪權和傷人,他果然是一個都不落下。”
見她說得條條在理,宇文曄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從閆少煊篤定的告訴他們是在湯泉宮出現了刺客,而非皇帝在湯泉宮遇刺,他就已經明白過來,難得的是,商如意還能從宮牆的位置和弓箭的出現,分析出那人的來曆。
之前,他曾聽人說過“一孕傻三年”這種話,但細細想來,不過是因為一個什麼都不懂,整日哭鬨的孩子會讓身為母親的女子疲於應對,自然也就沒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事,也就變得“傻”了。
但商如意身邊有圖舍兒和長菀他們,更有奶娘照料小圓子,她自然不會疲於應對,也就不損她的聰明機警。
所以,母親會不會“傻”,不過是看當父親的男人有沒有能力讓她輕鬆罷了。
這時商如意又道:“既然弓箭是有人在湯泉宮內準備,那我們應該可以告訴父皇——”
宇文曄搖了搖頭:“不行。”
“為什麼?”
“因為,他們已經把裴行遠抓住了。”
“……!”
商如意又擰起了眉頭。
對了,她差一點忘了,這件事隻要是在湯泉宮內部的人就能做,他們可以懷疑太子,但裴行遠也同樣可以這麼做,況且他現在已經成了人犯,若他們輕易開口攀扯太子,反倒會讓宇文淵認為他們是有意構陷。
如果真的那樣,事情就更難辦了。
這一下,商如意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她咬著下唇,沉沉道:“那我們應該怎麼救裴公子?”
“……”
“是不是要弄清楚,裴公子到底見的是誰,這樣就可以——”
她的話沒說完,宇文曄突然傾身上前湊到她耳邊,低低地說了兩句話,商如意一下子瞪圓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轉頭看著他:“你是說,裴公子見的人是——”
宇文曄輕輕的點了點頭。
商如意一時間都僵住了,掙了半晌才倒抽了一口冷氣:“難怪他從被抓了之後就一直不開口。”
“……”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