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語的商如意這個時候抬起頭來,對著宇文淵道:“樓將軍的話有理。況且,兒臣之前也聽說過,薑愚他們住的那個村子很大,人也多,本就不好找。”
“哦?”
大概是沒想到商如意會在這個時候替樓應雄說話,宇文淵看向她:“如意,你怎麼知道?”
宇文愆也詫異的看向她。
商如意雙手放在膝蓋上,老老實實地笑道:“之前瘟疫在城中橫行的時候,父皇不是就曾下令讓左右驍衛出城搜尋病患,把他們帶入城中來診治嗎?那個時候兒臣幫著在長樂坊內施藥看診,所以聽說過。”
一聽這話,殿內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一下。
樓應雄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慌忙說道:“是啊陛下,連左右驍衛都難發現的人,末將——”
宇文淵突然冷笑了一聲,樓應雄立刻閉上了嘴。
宇文淵冷笑道:“好啊,一個王崗寨的四當家,竟然在伱們眼皮子底下,在長安城外安安穩穩的住了那麼久。若他們再不動手,隻怕就要住進這城中,住到朕這兩儀殿裡來了!”
眾人嚇得全部起身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宇文淵冷冷的看著他們,而跪在地上的人,一個個瑟瑟發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尤其是一直沉默著的虞明月,這個時候她臉色鐵青,雖然跪伏在地,也偏過頭瞪視著樓應雄,那目光仿佛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要知道,當初負責去城外尋找病患的左驍衛大將軍,就是她的父親,虞定興!
雖然事過境遷,但有些事情沒變。
比如,薑洐一直住在那裡。
比如,薑洐的身份。
當初的左驍衛大將軍那樣搜索病患,竟然將一個王崗寨的餘孽,堂堂的四當家從眼皮子底下放過,這比起現在抓不住人犯的失責無能,更是失察之罪!
樓應雄一句話,就把虞定興也拉下水了!
樓應雄似乎也察覺到了太子妃的眼神,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畢竟薑洐和梁又楹這一跑,很可能就沒了蹤影,那他的罪在此刻就已經定下,如果不拉一個人與自己共沉浮,那自己就這一次就沉定了。
而虞定興畢竟是吳山郡公,之前又在龍門渡傷了眼,宇文淵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追責之前的事。
隻要不追責他,那麼自己的罪過就能輕一些。
果然,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宇文淵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隻是這口氣裡帶著一點明顯的火氣,他說道:“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
宇文淵沉著臉道:“不論如何,要把這件事查清楚,外敵,內賊,朕一個都不放過!”
眾人立刻道:“是!”
宇文淵一揮手:“都退下!”
眾人這才俯身行禮,如同撿了一條命似得退出了兩儀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