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聞言,淡淡笑道:“難得,郡公竟然沒來湊這個熱鬨。”
就在他們兩整理好了衣冠,準備起身前往兩儀殿的時候,這邊的兩儀殿內,宇文淵看著幾個坐在自己跟前,戰戰巍巍,說話喘氣都不敢大聲的幾個官員,又看了看一旁的紀泓,這位最敢說話的老臣此時也隻是坐在一旁半眯著眼睛,厚重的花白眉毛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在聽著話,還是在打瞌睡。
宇文淵突然感覺到一陣索然無味。
這種無力感,自從龍門渡一戰後就開始縈繞在他的心頭,經曆了湯泉宮那件事之後,更深重了幾分。
他歎了口氣,說道:“罷了,伱們也都回家吧。今天過年了,恐怕你們的妻兒也都在家裡等著你們團聚呐。”
一聽這話,幾個老臣的眼睛都亮了一下,連紀泓也睜開了雙眼,幾個人相繼起身,對著宇文淵拱手行禮:“皇上,老臣等告——”
“退”字還沒說完,突然,玉公公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對著皇帝行了個禮,然後說道:“皇上,吳山郡公求見。”
“嗯?”
一聽到吳山郡公來了,宇文淵的眼睛也亮了一下,笑道:“他來了?快讓他進來。”
幾個老臣原本都要離開的,突然聽說已經休息了數月的吳山郡公竟然在這個時候進宮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停下來,兩眼瞧著兩儀殿的大門。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隻見吳山郡公虞定興大步走進兩儀殿,身上還帶著一絲冰雪的寒氣,臉上的繃帶也仍未拆除,照說傷應該早就好了,可他一直未拆除繃帶,一來是傷處太過猙獰,二來是因為天氣寒冷,擔心凍著傷口,可這樣卻越發顯得那隻剩一隻眼睛的臉猙獰刻薄。
紀泓隻看了他一眼,立刻低下頭去。
其他幾個大臣倒是十分殷勤的對著吳山郡公拱手行禮,可虞定興並沒看他們,而是直接上前來對著宇文淵便叩拜磕頭:“微臣前來請罪!”
“嗯?”
宇文淵原本笑吟吟的,正要招呼這位親家,卻見他一進來就“請罪”,頓時也愣住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朕何曾治你的罪了?快起來!”
隻見虞定興跪在地上,俯身不起,道:“微臣有罪,微臣該死!”
宇文淵皺起了眉頭:“到底什麼事?”
虞定興這才慢慢的抬起頭來,用隻剩一隻的,有些發紅的眼睛帶著滿滿的乞憐望著宇文淵,道:“皇上,微臣當初出城尋拿病患,未曾想竟有王崗寨餘孽藏匿其中,微臣老眼昏花,讓此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微臣知罪,微臣該死!”
宇文淵一聽,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又笑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
“是,王崗寨的餘孽的確不該放過,不過那個時候是讓你們去尋拿病患,又不是讓你去捉拿王崗寨的人,就算讓他逃走了也是情有可原,朕又沒怪罪你。起來吧。”
虞定興卻仍不肯起身,說道:“皇上雖然不怪罪,可微臣自知罪孽深重,這些日子無一日不思己過,不想著彌補罪愆。所以今日才——”
宇文淵聽出話音:“你做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