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到底,沒有所謂的‘雌竟’,隻有不同的欲望,和手段。”
“……”
虞明月終於從剛剛得知的一些令她震驚不已的事情裡抽回了心神,卻也沒想到宇文愆會說出這樣的話,她輕聲道:“所以,你不怪我?”
宇文愆看了她一眼,道:“事情的起因在你,若非你和吳山郡公自作主張做出那些事,讓父皇把蘇卿蘭放了,你認為寧遠將軍和樓良娣會出此下策嗎?”
虞明月心虛的垂下眼眸。
不論她如何的嘴硬,如何的為自己開脫,但當時她的心裡就是不爽樓嬋月搶了她的風頭,在皇帝麵前露了臉,甚至可能威脅到她這個太子妃,所以她才會鼓動虞定興去做那些事,說到底,她的確是在跟樓嬋月“雌競”。
看到她這樣,宇文愆淡淡的歎了口氣,道:“但這一次,若不是你心裡顧忌我那天跟你說的話,恐怕你就能早些發現他們的問題,也就不至於有今日之事。”
“……”
“我並非不怪你,隻是希望你明白,聰明人走一步,看十步。”
“……”
“而你——你也是個聰明人,但我希望你要弄明白怎麼做一個聰明人。”
“……”
虞明月沉默了許久,終於道:“我明白了。”
“……”
“那這一次的事——”
宇文愆淡淡道:“事已至此,無可挽回。既然你已經把樓良娣處理了,那有一些事情,我也需要去處理。”
虞明月猶豫了一下,道:“還是交給我吧。”
宇文愆有些詫異的看著她,虞明月低聲道:“這次的這件事——的確是因我而起,所以我想,還是由我來解決吧。”說著,她又深深的看了宇文愆一眼:“我想要讓你知道,我有資格做你的太子妃,也不比任何人差。”
“……”
宇文愆沉默著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好。”
說完這句話,神龕旁的那隻蠟燭終於燃到了底,隻聽“噗”的一聲輕響,燭火軟軟的熄滅在了蠟油裡,整個房間一下子陷入了徹底的黑暗當中。
而在另一邊的大牢內,黑暗比夜色更多了幾分深沉和凝重,仿佛從四麵八方擁擠而來,讓人喘不過氣。
樓應雄就在不停的喘氣。
他這一生順風順水,哪怕吃過幾場敗仗,也從未狼狽落魄過,這是他第一次下獄,才知道原來被關在牢裡是這樣的感覺,那種冰冷潮濕又窒息的感覺,哪怕還未被完全定罪審判,就足以讓人生不如死了。
他蜷縮在牆角,冷汗涔涔。
就在這時,牢房外的甬道裡突然走過來一個人,是個剛剛換班的獄卒,他在柵欄外停留了一下,伸手朝裡麵丟了一樣東西,就轉身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