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事情若牽涉到皇家的顏麵——”
提起這個,他的口吻沉重了起來。
陶晚吟想了想,突然道:“皇上剛剛一直說的都是,暘帝對她。”
“……嗯。”
“臣妾聽皇上說的,在雁門郡,暘帝對秦王妃態度曖昧,之後下江都,暘帝也把秦王妃劫走,但這一切都是暘帝對秦王妃做的事。”
“嗯。”
“可從頭到尾,秦王妃都是被動接受的一方,並沒有任何出格之舉。”
“……”
“若暘帝真以一國之君的身份地位威逼,那委屈的是王妃。”
“……”
“隻是這種委屈,身為女子不能說,不敢訴,因為說出口隻會被人疑她的清白,訴之無門啊。”
“……”
宇文淵沉默了下來。
而陶晚吟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也安靜了下來,雖然手上的動作仍然不停,也是不敢停,但指尖那種輕輕的顫跡還是被宇文淵察覺到了。
過了許久,宇文淵慢慢的轉過頭看向她,似笑非笑的道:“你,真是在‘妄言’啊。”
陶晚吟嚇得急忙起身走到他麵前跪下:“臣妾胡言亂語,請皇上恕罪。”
宇文淵看了她一會兒,忽的又輕笑了一聲:“你怕什麼?朕剛剛說了,不論你如何‘妄言’,朕都不會怪罪你。起來吧。”
陶晚吟這才起身,宇文淵對著她伸出手,她立刻上前牽住宇文淵的手,被他拉著坐到了身邊。
宇文淵看了她一會兒,道:“那麼,昨晚的事,你認為是有人陷害秦王妃?”
陶晚吟立刻道:“這,臣妾未知全貌,就真的不敢妄言了。”
宇文淵點了點頭。
陶晚吟看了他一眼,又小心翼翼的問道:“聽說皇上把那個獻舞的孫銜月下獄了,不知他可有招認?”
宇文淵道:“剛剛大理寺的人來回話了,他拒不招認,隻說自己是為了——”
說到這裡,他自己停了下來,陶晚吟知道他不願繼續說下去,便也不多問,然後輕聲道:“看這個樣子,事情還是出在宮裡。”
“……”
宇文淵沉默了一會兒,放開了她的手,道:“好了,朕這邊還有些折子要批,你先回去吧。晚上,朕到你那裡用膳。”
陶晚吟立刻起身道:“是。”
她退出了兩儀殿,一轉頭就看見一直候在外麵的宮女巧舒立刻上前來,小心翼翼的道:“婕妤。”
陶晚吟安撫似的微笑道:“走吧,晚些時候皇上要過來用晚膳,早點回去準備。”
一聽這話,原本憂心忡忡的巧舒立刻高興得眉開眼笑,急忙扶著她便往外走去,隻是在離開這邊的時候,陶晚吟遠遠的往層層宮牆阻隔的承乾殿看了一眼,神情凝重。
剛剛,韓予慧的那一抹冷笑,此刻越發令她不安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