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舍兒立刻點頭,臉上的神情也更擔憂了幾分,道:“王妃,皇上這一次會不會記恨上你啊?”
她甚至都沒問太子會不會記恨上他們,因為那是根本不用問的,太子之前就已經把神武郡公的死算到了他們的頭上,但具體還是在秦王的頭上,而這一次韓予慧的死,就是商如意生生逼她至此的結果,這筆賬自然就是要算到秦王妃的頭上了。
可太子跟他們早就視同水火,就算真的恨上了商如意也不過就是添把柴而已,但皇帝的態度不一樣。
聽到這話,商如意的臉色也是一黯。
其實這個時候,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後悔的——或者說,她就是明知道自己會後悔,但也一定要逼死韓予慧:“也許吧,但我沒有選擇。”
“……”
“我向來都是宇文家的好兒媳,難道,就不能做一回元乾的好母親嗎?”
“……”
“況且,我商如意本來也是個不吃虧的人,如何能讓她在害了我,更加害了我兒子的情況下還全身而退?”
圖舍兒點點頭,卻還是憂心忡忡的道:“奴婢擔心你啊。”
商如意連喝了幾口茶,溫熱的茶水入喉,也讓她剛剛被冷風吹得有些發涼的手恢複了些許暖意,便將茶杯遞還給圖舍兒,然後說道:“伱有這個心思來擔心我,還不如擔心擔心其他人。”
“其他人,誰啊?”
“孫銜月。”
“他?”
提起這個人,圖舍兒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雖然知道這個人全然無辜,是因為好心反倒被韓予慧等人利用的,但一想到商如意被人造謠中傷是跟他的出現有關,心裡多少有些疙瘩;不過她到底還是良善之人,歎了口氣之後說道:“奴婢倒是也擔心他,可擔心他有什麼用?他是皇上要關的人,就算皇上真的要——憑我們也救不了啊。”
商如意沉默了一下,不置可否。
而就在她沉默的當口,外麵嘩啦啦的雨聲中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商如意又伸手去推開了一線窗戶,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撐著傘匆匆的從外麵趕回來,立刻對圖舍兒道:“長菀回來了,去接一下。”
“是。”
圖舍兒急忙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把長菀領了進來。
長菀像是走了很遠的路,雖然撐著傘,但裙角和鞋子已經濕透,走進來拖了長長一條的水漬。她正要向商如意行禮,商如意卻說道:“舍兒,拿東西來給長菀擦一下。”
圖舍兒將長菀的傘收起來放到屋簷下,聞言立刻去拿了乾淨的毛巾過來為她擦拭,長菀笑著牽過她的手:“不用了,我不冷。”
一邊說著,一邊道:“王妃,奴婢真的沒事。奴婢見到孫銜月了。”
商如意立刻道:“他怎麼樣了?”
長菀一大早就被她派出去,是到大理寺的牢房探望孫銜月去的,其實原本也沒指望真能見到孫銜月,畢竟她逼死了韓予慧,雖然皇帝不可能明著說什麼,但誰都知道秦王妃多少是傷了皇帝的心,更把太子得罪得透透的,這個時候隻怕大理寺的人也巴不得跟她劃清界限才好。
沒想到,大理寺卿汪圳竟然還是給了秦王妃薄麵。
長菀的麵色微微一黯,道:“他被上了刑,奴婢去看的時候,他一條腿已經不太能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