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舍兒聽了,擔憂的說道:“韓予慧都已經死了,王妃能做什麼呢?”
商如意聽了她的話,知道她的意思是——如果韓予慧沒死,自己還能用她的命來換宇文淵釋放孫銜月,可現在韓予慧一死,宇文淵雖然麵上不會說什麼,心中難免有惱怒,說不定就要撒到孫銜月的身上。
更何況,現在朝堂的情況也漸漸明朗起來,宇文曄率軍出征,至少在這段時間是朝廷最倚重的皇子,而身為太子的宇文愆留守京師,之前因為龍門渡一戰失去了作為母家的強有力支撐的神武郡公,身為嶽丈的吳山郡公也重傷被冷落,這一次又失去了宮中的韓尚宮,這樣的多重打擊令他一下子勢弱了起來。
而身為皇帝的宇文淵,是絕對不會希望朝堂上有一家獨大的,他想要的是一種平衡,或者說製衡,才能讓朝堂平穩。
所以,他關押孫銜月,是對裴家的繼續冷落,也是對秦王這一係勢力的繼續打壓。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能做什麼?
商如意沉思了起來,而看著她眉心緊蹙,整個人也陰沉得要命的樣子,幾個女孩子對視了一眼,都不敢打擾她的思緒,紛紛退出了千秋殿。
就這樣,在霏霏陰雨的籠罩下,沉悶的長安城終於迎來了一個消息。
宇文曄發回戰報了!
收到戰報的時候,正是宇文淵在數日的沉寂之後第一天早朝,雖然有堆積如山的政務需要處理,可他仍舊精神萎靡,整個人疲憊得像一頭病虎,雖然坐在龍椅上的他虎威猶在,可整個人已經透出了一種沉沉的暮氣。
就在這時,緊急軍報傳來!
宇文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睜大眼睛看著剛剛收到戰報的兵部尚書,迫不及待的問道:“他已經解了慈澗之危,救下齊王了嗎?”
董越看了看手上的文書,卻搖頭道:“秦王,沒有去慈澗。”
“什麼!?”
宇文淵一聽,立刻又皺起眉頭:“朕讓他率領人馬過去馳援慈澗,他不去慈澗,那他乾什麼了?”
“……”
“不去慈澗,他要乾什麼?”
“這——”
董越又看了一眼手上的戰報,然後看向站在一旁的太子宇文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宇文淵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太多,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或許勝敗都是小事,但臣子的忠誠,和親人的安危,要比一些事情重要太多了。
於是立刻道:“把戰報呈上來!”
不等董越上前,玉公公立刻走下來,接過戰報奉到了他的手上,宇文淵打開來看,初看前幾句時眉心立刻就擰成了一個大疙瘩,整個人都躁怒不已,幾乎連龍椅都快要坐不穩了,可繼續看下去的時候,神情漸漸平靜下來,隨即又露出了喜色,最後,他重重的一掌拍在禦案上,“啪”的一聲震響了整個太極殿,令大殿上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有人問道:“皇上,不知前方戰況到底——”
“打得好!”
那一巴掌似乎都無法宣泄此刻宇文淵心中的興奮和欣喜,連連拍著大腿道:“秦王果然是用兵如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