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道:“確有此事。”
“那現在夏州之危已解,秦王妃現在如何?”
“……”
“難道,你們沒有派人去找嗎?”
聽到這個,穆先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那天在知曉了商如意竟然沒有回長安之後,他的心裡就一直掛著這件事,也看得出來秦王非常的擔心,隻是現在大戰在即,他們沒辦法將全副精力放到秦王妃的身上,所以沒有派更多的人去找。
可這件事,始終像塊大石頭一樣壓在他們心上。
如今商壽非一提,而且是以秦王妃的兄長的身份來提,他們兩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宇文呈聽到商壽非的話,也立刻回過神來,冷笑道:“兩位,你們是怎麼做事的?我那二哥又是怎麼做事的?自己的王妃流落在外,他居然不派人去找,還顧得上讓你們來這裡攻打洛陽,他難道就不知道這洛陽附近都是梁士德的勢力,若被他抓住了我那二嫂——”
穆先和程橋兩人對視了一眼。
他們這話,已經是十足的威脅,不是威脅他們商如意的安危,而是用商如意的安危定了他們將來的罪,可穆先也恭敬的說道:“齊王的話有理,但我們此番隻是領命前來攻打洛陽,至於其他的事,秦王自有安排。”
宇文呈道:“他最好是。”
“……”
“否則,若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他拿什麼在軍中立足?”
“……”
“又拿什麼,回去給大盛王朝的臣民交代。”
說完,他冷笑一聲,抖動韁繩策馬往前走去,商壽非等人也都跟在他的身後,穆先和程橋兩人的神情愈發凝重了幾分,可這個時候他們也彆無選擇,隻能心事重重的跟了上去。
第二天,攻打洛陽的戰鬥正式打響。
而就在他們架起雲梯,率領著兵馬衝向堅固高聳的洛陽城的時候,百裡之外的虎牢關前,聽著一邊黃河咆哮翻滾的聲音,宇文曄聽到一個匆匆的腳步聲走近,回頭一看,是前兩日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那人走上前來對著他叩拜行禮:“殿下!”
宇文曄道:“如何?”
那斥候說道:“我們探到,蕭元邃領兵十二萬,自樂壽南下,直逼虎牢關而來!”
宇文曄的眼神立刻變得鋒利起來,上前一步:“他們現在何處?”
那斥候道:“快到黎陽了。”
“黎陽……”
聽到這話,宇文曄慢慢抬起頭來,迎著夕陽的眼瞳中反倒透出了徹骨的冷光:“來的,可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