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士兵們原本占著上風,可一看到申屠泰出現,且石玉燾的又往後退了,不由的就有些氣短,竟沒幾個人吱聲兒;眼看這樣,石玉燾不由得氣血上湧,又策馬往前走了兩步,看著前方的薛臨和申屠泰,冷笑道:“怎麼,你們是要玩車輪戰這一套,小爺奉陪!”
他身後的幾個親兵立刻上前:“將軍!”
石玉燾一揮手便打斷了他們的話,怒目瞪著申屠泰,還沒動手,眼睛卻已經先有些充血發紅:“來啊!”
相比起對方的咄咄逼人,申屠泰反倒顯得格外的平靜,他淡淡笑道:“我是來為我兄弟壓陣的,不是來車輪戰的,但你若真要與我一戰,未嘗不可。隻是——”
說罷,他抬頭看向石玉燾的身後。
那列隊整齊的隊伍的背後,不知道還有誰,宇文曄剛剛說——能引出來再說,是不是真的能引出來?
感覺到對方的目光都沒有放到自己身上,石玉燾眉頭緊皺:“隻是什麼?”
申屠泰這才又打量了他一番,眼神淡淡的,竟像是看一個孩子穿衣裳是否齊整的目光,然後搖頭笑道:“你還是回去吧,我手下不斬無名之將。”
說完,竟一揮手,帶著薛臨調轉馬頭便往回走。
石玉燾的眼睛一瞬間變得通紅。
這話,是他剛剛對薛臨說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報到了自己的身上,雖然在河北,他也算是聲名顯赫,但相比起威震天下的申屠泰,他那一點名聲的確什麼都不是,甚至這一次最要緊的——
身上熱血一沸,石玉燾突然一抖韁繩:“駕!”
立刻,他座下的駿馬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衝上去,手中的宣花板斧高高揮起,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朝著申屠泰的後背重重的劈了下去。
“呀!”
這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聽到他聲音的一刻,薛臨倉惶回頭,就看到那碩大的斧頭當頭劈下,驚得目眥儘裂!
糟了!
正當他驚恐萬分的時候,卻突然看到眼前寒光一閃!
隻聽“鐺”的一聲,申屠泰頭也不回,高舉右手,手中的長槊向後一揮,看似輕輕一揮,卻是舉重若輕,竟脆生生的將石玉燾用力劈下的一斧給打歪了。
這一歪,石玉燾騎在馬上的身形也隨之一歪,可他不甘心,急忙以斧拄地,用力將自己的身子送回正位,又立刻揮舞長斧橫掃過去,想要將申屠泰的腦袋砍下來。
申屠泰仍舊不回頭,剛剛那一揮之餘,竟將長槊換了一手,左手反折抵住後背,長槊直接豎在了背脊右側,手腕一一擰,竟又生生擋下了石玉燾砍向他脖頸的那一斧。
石玉燾又急又怒,竟直接將斧頭往前一送,要用斧頭去擊他的後腦。
雖說兵者詭道,戰法詭道,可出這一招,已落下乘。
申屠泰終於轉過身來,手中長槊一挽,直接架住石玉燾的板斧,石玉燾大驚,想要把斧頭抽回去,卻感覺手上的長斧有千斤重,不管他如何扭擰掙紮,申屠泰始終紋絲不動,甚至微微用力,扯著斧頭將他往前拽!
糟了!
感覺到自己快要生生被他扯下馬去,石玉燾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他身後的那批士兵更是驚惶失措,立刻大喊著就要衝上來。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尖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