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幾個士兵立刻敲擊起了銅鉦。
一瞬間,尖銳的聲音響徹戰場,他們這邊的士兵立刻結陣,緩緩的往後退去。
而花子郢和石玉燾卻並沒有立刻跟著隊伍一道退開,反倒是立在原地,由幾個親兵跟隨,護著大部隊撤離,一直到他們的人已經開始渡過汜水河,才看到申屠泰慢慢的抖動韁繩,往前走了幾步。
石玉燾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可申屠泰卻隻是倒提著長槊,走到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便停了下來,對著花子郢道:“蕭元邃沒有來?”
花子郢看著他:“七哥,你想見他嗎?”
申屠泰搖搖頭:“我不想見他,他留在河北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裡插一腳?”
花子郢道:“等你們拿下了洛陽,會就此了事嗎?”
“……”
申屠泰沒有說話,而這一點沉默就已經是默認了。花子郢淡淡道:“既然早晚都有一戰,那宜早不宜晚。”
申屠泰輕笑了一聲,點頭道:“這是他的脾氣。”
說話間,花子郢手下的人已經有大半順利的渡過了汜水河,他們身邊的親兵輕聲提醒他們也該渡河了,花子郢回頭看了一眼,再轉頭看向蕭元邃,對著他一拱手:“七哥,我走了。下次再見——我可不會再留手。”
蕭元邃也抬手一拜:“這話,也是我想要讓你帶給他的。”
花子郢點了點頭,轉身便和石玉燾一道走了。
一直到他們的隊伍退到了汜水河對岸,申屠泰這才調轉馬頭,吩咐手下的人繼續監視河對岸的情況,有任何異動立刻來報,然後便帶著薛臨和他的士兵一道進了虎牢關。
進城之後,兩人立刻上了城樓,城樓上的宇文曄還是站在原處,一直到他們走近,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薛臨上前,立刻對著他行禮:“殿下……”
宇文曄平靜的看著他,道:“之前你一直要我讓你領兵上陣,今天算是得償所願了?”
薛臨原本蒼白的臉立刻漲得通紅。
他咬了咬牙,俯身下拜:“末將甘願領罪。”
申屠泰正要說什麼,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宇文曄倒也並沒有發火,隻是淡淡的看著薛臨深埋下去的腦袋,然後說道:“你沒有敗陣,我不會降罪於你;但今天這一場也讓你知道了自己是什麼。古人常用‘卑以自牧,含章可貞’來訓誡君子,其實也可以用來訓誡為將者。你下去,好好想想吧。”
“……是。”
薛臨站起身來,對著他和申屠泰深深的行了個禮,轉身退下了。
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前方,申屠泰這才歎了口氣,然後道:“殿下其實也不要太責怪他。今天這一場,他也並沒有丟咱們的麵子,失咱們的軍心。”
“……”
宇文曄卻並沒有接這話,而是轉過身去,看著那已經退回到汜水河對岸,漸漸馳遠不見蹤影的大軍,突然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好意思,今天事情太多,晚上回來已經很晚,所以寫完的時候都過了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