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蕾好快樂,雖然她並沒有感受到所謂的快樂。
趙陽很粗暴,根本不在乎她到底疼不疼,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很配合地發出了幸福的呻吟聲。
趙陽很滿意,獎勵性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她不由地想到姐姐。
可憐的姐姐,她應該早都睡著了吧。
畢竟,上一世的今晚,那個冷淡的男人因為時間太晚都沒跟她同房,還說什麼來日方長,讓她早點休息。
嗬,根本就不像個男人!
她的嘴角扯著諷刺的笑,更加抱緊了趙陽。
*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雞才叫了第二遍,關蕾就隱隱約約聽到了敲門聲。
她昨晚睡得很晚,雖然那事隻進行了幾分鐘,但因為內心深處巨大的幸福感,她興奮地久久無法入睡,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門又被重重敲了三下。
她徹底清醒了。
她記得母親說過,新婚第二天,要起得越早越好,千萬不能起晚了,免得婆家不高興。
她應了一聲,趕緊爬起來,打開床頭櫃上的新台燈。
借著光,她看到對麵牆上的大鐘表上,時針剛指到6。
她跳下床,在衣櫃中找了一套新衣服,這衣服是她媽帶著她找裁縫量身定做的,八片式的紅色西裝外套,的確良黑色直筒褲子,都是當下最流行的麵料和版型。
她站在鏡子邊,取掉頭發上昨晚沒來得及取的小夾子和小皮筋。
因為盤頭發時打了很多發膠,此時頭發摸著硬巴巴的,梳也梳不開,她想著乾脆先洗下頭,便拿著盆子去廚房舀水。
她打開門,剛跨出門檻,就發現趙陽他大姨筒著袖子站在門口。
想必剛才敲門的就是她!
因為昨晚鬨洞房的事,她對這個老太婆沒什麼好感,便沒說話,徑直從她眼前走過,趙陽大姨狠狠剜了她一眼,跟了上去。
村裡人用水都比較困難,要去遠處的泉裡挑,但趙陽家除外。
去年,有錢的趙陽就找人拉來了價幾袋水泥,在他們大門口打了兩口水窖,一口用來放做飯的水,一口用來放洗衣服喂牲口的水。
做飯的水都是他從縣城拉下去的,每次都拉滿滿一三輪車,能吃幾個月。
洗衣服的水都是下雨的時候接的雨水。這兩年乾旱,沒下過什麼雨,水都是從遠處的河裡拉回來的。
兩口水窖平日裡都是鎖著的。
關蕾進到廚房,看了看,兩個水桶都隻有半桶水,她拿起馬勺隨便舀了滿滿一勺。
她們關峽穀也沒有井,吃水的話要去隔壁村的大轆轤井打水,她姐每天早上都會早早去排隊挑水,把家裡的水缸裝滿。
即便如此困難,愛美的她仍然三天洗一次頭,一周洗一次衣服。
她看了看臉盆,覺得水有點少,打算再舀半勺。
“像你這種用水法,隻怕趙陽再打十口水窖都不夠。”
關蕾沒理,繼續加水。
反正她在這兒也待不了幾個月,以後也不會和這個老女人有啥交集,趙陽很快會在縣城買大彆墅。
大姨看不慣她這副拿她當空氣的樣子,提高音調:“我說話你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