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深的出現,讓現場的人都看向了顧言深,顯然,大家都鬆口氣。“寧寧,是你來了嗎我要出院,你和護士小說說。”鐘美玲也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顧言深揮手,護士立刻起身,就朝著病房外走去。“寧寧”鐘美玲不安的又叫了一聲。“媽,我是顧言深,我和寧寧已經結婚了。”顧言深主動自我介紹。“你是寧寧老公啊。”鐘美玲點點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但是下一秒,鐘美玲就微微愣怔:“你說你叫什麼”“顧言深。”顧言深淡定的重複了一遍,並沒任何不耐煩。鐘美玲好似變得安靜,就這麼一直在重複顧言深的名字,弄的顧言深有些莫名。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顧言深並沒著急開口,而是耐心的等著鐘美玲繼續說。“這個名字,好熟悉……”鐘美玲許久才緩緩說著。顧言深挑眉,不動聲色的站著。最起碼在顧言深的記憶裡,自己和鐘美玲並不認識。若是認識,和薑寧也不是這樣的方式認識了。“不過我想不起來了,但是我肯定聽過這個名字。”鐘美玲擰眉。而後鐘美玲擺擺手:“不重要,我叫你阿深好不好”“好。”顧言深點頭。鐘美玲衝著顧言深招招手,顧言深走了過去,鐘美玲就這麼牽著顧言深的手。好似想認真的看著顧言深,但是鐘美玲卻怎麼都看不清。“我這眼睛,已經設呢麼都看不見了。”鐘美玲歎口氣。“媽,我聽醫生說,您是沒了角膜”顧言深順勢聊著天。鐘美玲倒是笑了笑:“阿深啊,這件事你可不要在寧寧麵前提及,寧寧會難過,她壓力已經很大了,我們牽連寧寧太多了。”“嗯”顧言深很安靜。顯然鐘美玲這裡,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最起碼這些事情,薑寧從來沒和自己提及。薑寧在自己麵前,偶爾發發小脾氣,但是你想真的走到薑寧的心底很難。起碼顧言深就不認為自己做到了。他看不透薑寧的真實想法,甚至薑寧說喜歡你的時候,你都不敢相信。總覺得薑寧帶著幾分的目的,讓你揣測不透。而現在,顧言深甚至有一絲不安的預感。說不上來為什麼,直覺的認為鐘美玲說的事情,並非是自己喜歡聽見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顧言深依舊很安靜。鐘美玲歎口氣,才鬆開顧言深,在椅子上坐下來。“當年她爸爸染上賭博,把薑家賠了一個空。我再出事後,薑家所有的壓力都在薑寧的身上。薑家一分錢都沒有,加上我婆婆心臟不好,也一直長期再用藥。”鐘美玲說到了薑家但是的情況,狼狽而極端。顧言深就隻是安靜的聽著,並沒打斷鐘美玲的話。這部分,薑寧也從來沒和顧言深說過,顧言深知道的薑家所有的事情,都是最近發生的各種意外。而顧言深查過薑寧,很普通的身份,一張紙就可以交代的清清楚楚了。“這種情況下,哪裡都要錢,薑寧那時候剛成年,四處給人打工。甚至都沒告訴我。”鐘美玲說著歎口氣。“但是這種錢,杯水車薪,根本頂不住薑家但是欠債,還有我的醫療費等等。所以當時有買家上門,要買我的角膜。”鐘美玲繼續說著,“我就背著寧寧賣了,寧寧知道後,一直指責自己無能,這件事給寧寧的壓力很大。”這話,讓顧言深的眼神微眯,腦海裡閃過無數的畫麵。但是顧言深抓不到最為關鍵的線索。“再後來,我手術失敗,在床上就一直昏迷,寧寧扛下了所有的事情,唉——”鐘美玲歎口氣。而後她才緩緩繼續和顧言深說著:“所以千萬不要和寧寧提及這件事。”“媽,你知道當年你的角膜賣給誰了嗎”顧言深不動聲色的問著鐘美玲。鐘美玲好似在思考,但是卻又怎麼都想不起來。顧言深並沒追問,就隻是耐心的等著。一直到鐘美玲忽然想到什麼:“難怪我覺得你這個名字熟悉。當年我記得角膜就是給了一個姓顧的。但是叫什麼我忘記了,這名字估計也不是真名。”“那你記得是誰從你這裡買的角膜,大概什麼時候嗎”顧言深不著痕跡。鐘美玲倒是點點頭:“我記得,我出事之前一個月多,因為要有錢了,才可以手術。”顧言深單手抄袋站在原地,他推算了時間。這個時間點,恰好就是自己手術成功的時間點。江明的角膜給了自己,難道真的這麼巧合嗎顧言深依舊不動聲色。這件從來沒被自己懷疑過的事情,忽然之間就變了樣。“是一個女人,叫陳君。”鐘美玲給了答案。顧言深的臉色微變,因為江怡璐的母親就叫陳君。當年的事情發生的很突然,顧言深從一個天之驕子忽然墜入穀底,他一下子看不見,顧言深的打擊很大。若不是那個小女孩一直陪著自己,顧言深真的覺得自己可能走不出來。而江明救自己過世,後麵的事情,顧言深沒再問過,因為這件事,也是顧言深不想提及的事情。終究是愧疚,終究也是一條人命。特彆是這些年來,江怡璐和陳君不斷的提醒自己,他的角膜是江明的。這是一種精神上的,顧言深想反抗,卻被狠狠的壓住,無法反抗。想到這裡,顧言深越發顯得冷靜。“對了,阿深,你怎麼忽然問這些”鐘美玲都是忽然想到什麼,問著顧言深。“沒什麼,想了解一下寧寧的事情,畢竟有些事情,寧寧不會和我主動說。”顧言深從容不迫的開口。鐘美玲點點頭:“是啊,寧寧不會說。這件事,我想瞞著,隻是沒瞞住。後來寧寧也看見了那個合約,所以寧寧也知道我的角膜去了哪裡。”說著鐘美玲擺擺手:“算了,這件事都這麼多年了,彆提了。”顧言深的臉色更沉了:“你說寧寧知道您的角膜最終給了誰”52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