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他眼裡,他就是再冷淡,對她再壞,她也不會真的生氣,何必對她費心呢?
是打從心底裡就覺得她不配吧。
想想就挺可笑的,她可笑,他同樣也是。
再沒了跟這人說話的心思,謝晚凝動了動手腕,淡淡道:“放開我。”
陸子宴依言放手,眸光卻死死鎖住她。
沉默幾息,他道:“好,你心中有怨氣,我答應你把婚事退了。”
謝晚凝正揉著手腕,聞言抬眸看他:“不耍賴?”
陸子宴扯唇一笑:“不耍賴。”
說著,他突然站起身,闊步走到她麵前,雙手撐在她的椅側,把人圈在椅子裡。
謝晚凝瞳孔瞪大,看著他俯身彎腰,湊近。
兩人目光對視一眼,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他道:“但我們的關係不會因為退親就此了斷,你聽好了,我陸子宴此生非你不娶。”
聲音鏗鏘有力,謝晚凝怔愣間,他已經退開。
因為他靠近而帶來的壓迫感頓消,她急急起身,連退幾步,滿臉抗拒之色,“那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絕對不會再嫁入你武原侯府大門。”
這個‘再’字,陸子宴沒聽出不對,隻當是退親的緣故。
見她神情嫌惡,他想到她那日在曲城侯府說的話,眉宇間瞬間染上幾分戾氣:“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臟。”
“誰知道呢,”謝晚凝唇角輕扯,嗤笑了聲:“不過你臟不臟的同我也無太大關係,請回吧。”
陸子宴定定的盯著她,“你還是不信我?”
謝晚凝徹底不耐煩了:“我信不信有什麼要緊的,你先前不就是想讓我這麼想嗎。”
“我先前不知道你在意這個,”陸子宴神情變幻,腦海裡一會兒是她誇讚那個老男人乾淨,一會兒又是她滿臉嫌惡看著自己的畫麵。
半晌,他咬牙道:“你既然在意這個,我當然不能讓你再誤解我。”
他下顎線緊繃,兩人對峙幾息,他伸臂一把握住她的肩,將人扣近,一字一句道:“我是說過一些混賬話,你要給我定罪可以,但我沒碰過彆人,這個罪我不認。”
“還有……”掌下的姑娘掙紮的厲害,他微微鬆了些力道,任由她逃開,目光緊跟著她而去,繼續道:“我雖有動過為陸家子嗣而納妾的心,但還從未讓哪個女子近身。”
那些話說的再混賬,他也沒有真正行動過。
他自幼不是在宮中跟皇子們一起讀書,就是被祖父、二叔帶著在軍營裡打滾,不喜脂粉味。
十八年來,眼裡隻容下了她一個姑娘。
自十六歲起,這兩年,他多次奉命平叛剿匪,當地下官沒少給他送女人。
明豔嫵媚的有之,清麗動人的也有之,生澀的,風騷的,就沒有那些媚上官員尋不來的女人。
一個個都是最嬌嫩的年紀,如含苞待放的花芯,等著他采摘。
他並沒有為誰守身的想法,也不是顧忌收用了哪個,就會受人挾製。
但他確實一個也沒動過。
甚至連動欲的念頭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