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狂妄自大的男人,她怎麼就能喜歡他喜歡了這麼久?
怒意襲上頭,謝晚凝也顧不上害怕了,赫然抬眼直直的同他對視。
“你是不是賤的發慌?”
她從未說過如此刻薄的話,陸子宴再度有些怔愣。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不理不睬,日日擺著一張冷臉給我看,現在我不要你了,你卻拚命糾纏?”謝晚凝瞪著他,就連聲音都沒有壓製,怒急而笑道:“陸子宴,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賤的人。”
“我同誰私會,同誰賞花跟你都沒有關係了,明白麼?”
被如此辱罵,陸子宴嘴唇繃得死緊,許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室內氣氛凝滯,一片死寂。
他的眼底漸漸染上暗色,瞧著讓人隻覺得可怕極了。
謝晚凝心覺不妙,正有些後悔自己沉不住氣,現在這個情況,真激怒了他可怎麼是好時,就見坐在床沿的男人忽然傾身過來,下巴被他溫熱的指腹捏住,抬起。
看著她這雙小鹿般驚慌的眼睛,陸子宴指腹下意識鬆了些力道。
“之前種種都是我不好,我沒有在意你的感受,現在回想起來,你會覺得委屈、失望也是應該的。”
“我性子冷淡,不善言辭,不會說好聽的話哄我的姑娘開心,還總惹你生氣,說了很多言不由衷的混賬話,叫你傷了心,但我沒有做錯事,我沒要過彆的女人,你不能就這麼給我判死刑。”
麵前的姑娘眼睛霧蒙蒙的,陸子宴看著有些口乾舌燥,他喉結微咽,垂下眼將視線落在她的唇上,才繼續道:“我就喜歡過你這麼一個姑娘,之前隻是不懂怎麼對你好,但我會試著改的,那些混賬話我都不會再說了。”
——你彆不要我。
這句在舌尖盤旋許久的話,終究還是難以啟齒。
他堂堂八尺男兒,怎麼能向著一個姑娘乞憐。
說出口的這些剖心之言,已經叫他滿心不自在了。
他們離的很近,在微微散發瑩潤光澤的夜明珠照亮下,謝晚凝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眼底的希冀之色。
他說之前說的那些混賬話都是言不由衷的。
他說他會改,他都會改。
他說他就喜歡過她這麼一個姑娘,他沒有做錯事,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他在希望這些話能喚回她的心意。
這個認知讓謝晚凝心頭泛起涼意。
如果是夢裡的那個自己聽到這樣一番話該多好。
原來,在現在這個時間段他竟然隻喜歡她一個嗎?
謝晚凝沒有懷疑他說的是假話,這人性情高傲,從不服軟,沒有必要說假話來騙她。
隻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可笑了。
她該怎麼告訴他,他以後還會喜歡上彆的姑娘,他會全身心為另外一個女人打算,把那個女人捧到天上呢。
扯開下巴上的手,謝晚凝深吸了口氣,努力穩住情緒。
陸子宴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她的答話,眸底希冀的光漸漸暗淡。
明明是這樣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怎麼就能一夕之間變得這麼狠心絕情呢?
他做錯了什麼?
他不過是隱瞞了那個微不足道的女人是他堂兄妾氏的身份而已,他已經知道錯了,也已經認真解釋過了。
為什麼她還是鐵石心腸不肯回頭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