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陸子宴……
上輩子陸子宴也有這樣的抱負,他總是很忙,忙到連來後院的時間都很少,一年裡有大半時間都不在京城,就算在京城的日子,也幾乎天天住在書院。
每次到韶光院都是奔著那檔子事來……
謝晚凝定了定神,道:“該用膳了。”
說著,她站起身欲往前廳去,尚未抬步,手腕就被握住。
“晚晚,你不要擔心其他。”裴鈺清認真看她一眼,道:“我是男人,是一個合格的政客,我每一道決策都有自己的考量,不是專門為了你,你不要將一切都背負到自己身上。”
他以為她在擔心,謝裴兩家若無法扶大皇子上位,被陸子宴奪了天下,會遭受瘋狂的報複,微微笑了起來,“彆怕好嗎?”
謝晚凝腳步一頓,尚未答話,就被他低頭吻了吻唇瓣,拉著手去了偏廳用膳。
…………
很快到了家宴這日,裴叔睿那三位已經分出去各立門戶的庶出弟弟也帶著家人回來。
宴分男女,謝晚凝在女眷這邊入席,直接坐在了端陽長公主的下首位置,她的另外一邊則是多日未曾見過的平寧郡主。
嫁進裴家後,平寧郡主一開始還時常來尋她玩兒,後來不知是受公主指點,不許她總來打擾兄嫂,還是見自家兄長沒個好臉色,總之就來的少了。
這會兒見著麵,謝晚凝便打量了她一眼。
一襲煙粉色襦裙,發上簪了一支彆致的珍珠步搖,極其清麗的顏色,乍一看竟然也能瞧見淑雅嫻靜之感。
較之從前,像是穩重了不少。
謝晚凝不禁有些詫異,隻是這兒人多,也不好多問。
席間熱鬨的很,眾人笑語晏晏的說著話。
隻有站在大房夫人趙氏身後為主子布菜的羅媽媽,視線卻總是不自覺的落在謝晚凝的麵上。
像是終於確定了什麼,借著布菜的功夫,她湊近趙氏耳邊低聲耳語幾句,趙氏聞言麵露驚色,又強行按捺住。
忍了又忍,眼神卻還是忍不住頻頻朝那邊掃。
謝晚凝感官還算敏銳,隱約察覺到這對主仆的打量,眉頭微微蹙起,視線也看了過去。
正巧同趙氏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趙氏笑道:“算算日子,長卿媳婦入府已快三月,……肚子是不是也該傳好消息了?”
話音剛落,花廳頓時一靜。
趙氏渾然不覺,繼續道:“在長卿這個年紀,他兄長膝下孩子都有了五個,你們也該抓抓緊,趁著新婚燕爾,來個雙喜臨門。”
比起裴鈺清二十有七卻還沒給二房造出一根孫苗苗,長房遺腹子裴世齊而立之年,膝下已經有四子三女,長女比安寧郡主小不過兩歲,就連長子也到了議親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