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也真的很感謝你!”老板娘忽然說道。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溫欣猝不及防。
“啊?怎麼了,阿姨?”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你真的是高中以來第一個約彩音出去玩的,以前她放假不是窩在自己房間裡,就是幫幫我們店裡的忙。”
“有時候我們做父母的真的很愧疚,沒有給孩子一個健全的身體,讓這孩子吃了這麼多苦。”說著,老板娘的哭腔就上來了。
“誒!阿姨,阿姨!”溫欣趕忙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了,孩兒她媽,溫欣小同學還在這裡呢!”老板扶著老板娘的背安慰道。
聽了老板的話,老板娘頓時破涕為笑:“不說了,好日子咱不提那糟心事,溫欣,你學習成績怎麼樣啊?”
“啊?”溫欣一直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不知道彩音的成績怎麼樣,她該回答好還是給彩音留點麵子呢,思來想去,她選了一個折中的答案,“那個,還行。”
“什麼叫還行啊?你們不是剛開學考嘛?上次考多少分啊?什麼名次啊?”
溫欣正不知道怎麼回答時,老板解了圍。
“行了,孩兒她媽,彆婆婆媽媽的了,你忘了你怎麼被咱家女兒衝的嗎?她怎麼說來著,老追著問這種就和親戚串門又是問你工資,又是問你房子車子什麼的,年輕人聽了嫌煩,是吧,溫欣同學?”
“啊?嗯,差不多,叔叔!”
二老比想象中還要熱情。
“行,那阿姨不說了,還不行嗎?”
……
“你要看彩音小時候照片嗎?可愛的不得了啊!”老板娘笑道。
溫欣打著哈哈,這種熱情的場麵她應付不來。
“媽!”彩音叫了一聲,溫欣循聲望去,看見了站在樓梯口的彩音。
還是一樣的披頭散發,不一樣的是劉海似乎剛卷過。
黑色大衣與米色的圍巾顏色相撞,灰色褲子低調襯托,挎著淺藍色的包,簡約而不單調。
溫欣看的出來,彩音這一身是花了心思的,她看的有些入迷。
彩音快步跑到彩音的身邊,然後喊道:“啊!媽你真是的,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
說著就拉著溫欣的手往外走。
彩音的爸爸盯著自己的女兒,感覺今天的女兒有點不一樣,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彩音今天脖子上沒有東西遮擋。
雖仍有頭發的掩護若隱若現,但能稍微看到他女兒脖子上特有的那一抹鮮紅的顏色。
“斯……小彩啊,你今天……”
彩音的媽媽捂住了彩音爸爸的嘴。
“好好放鬆一下哦!彩音,爸爸媽媽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彩音的媽媽總有種女兒出家了的成就感。
兩人出了店,彩爸才拉下彩媽的手。
“孩兒她媽,你乾什麼?”
“你沒看到今天小彩特地沒遮著麼,你想想,她得提起多大的勇氣,才能邁出這一步?”
“是啊!”
“那你還多嘴,你說你要是說出來了,彩音她怎麼辦,到時候在同學麵前尷尬。”
“啊?什麼意思啊?”
彩爸似乎有點不理解。
彩媽有些無語:“總之你聽我的就是了,剛才那種情況不要多嘴。”
“是!老婆!”彩爸雖然不理解,但他知道彩媽聰明,所以向來都愛聽彩媽的。
溫欣看著眼前彩音拉著自己的滿是老繭的手,與自己乾淨柔軟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非一朝一夕拉開的。
說實話,在自己沒來林北的時候,她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阿媽的手也不見得有她的手這般的粗糙。
彩音意識到了溫欣在看自己的手,趕忙抽手回去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彆過自己的臉。
“你的手好軟,溫欣。”
聲音很低,溫欣聽了,心裡是一陣的心酸,她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這樣的人千千萬,溫欣站在以往站在高處,不可否認,她看不見。
微風吹拂在兩個少女的臉上,是初春的風,帶來了開始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