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溫欣多少還是有些心不在蔫的,雖然是一樣認認真真聽課,完美回答老師的問題。
但溫欣腦子裡麵,簡楠的事情一直在盤旋,她想要好好地找一個機會,和簡楠說道說道這件事情。
在學校裡麵解決有點草率,這裡人多眼雜,而且下課時間又短,不好把這一整件的事情說清楚。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最好去簡楠的書店,那樣的話有適合的環境和足夠的時間去好好聊一下這件事情。
下午第三節課下課,周圍的同學已經開始躁動不安了,因為下一節課是自習課,一般按照慣例,數學老師是不在的。
周圍都是興高采烈地聲音,溫欣去了一趟廁所,洗了把臉,下午的課上下來,即使是她也會有點累,她要打起精神來,為下一節課的生物考試收尾做準備。
她重新回到座位上,第一聲預備鈴聲就響了,溫欣先是一驚,以為是自己算錯了時間,趕緊抬頭看了一眼講台前麵掛著的種,還有兩分鐘,她舒了一口氣,想起了第一聲鈴聲是預備鈴聲,還有兩分鐘的準備時間。
她把沒寫完的生物試卷抽出來,然後把筆放在了生物試卷的旁邊,等待鈴聲。
簡楠回到了座位,他也很喜歡自習課,可以忙裡偷閒地看一節課的小說。
最近他在看散文,比如手裡拿著的這本《病隙碎筆》。
“其實每時每刻我們都是幸運的,因為任何災難的前麵都可能再加一個‘更’字。”
文字是有著磅礴足以動山撼海的力量的。
有時候他很知足,覺得擁有的已經能夠填滿他自己,有時候他又很絕望,看不到未來的感覺讓他窒息。
簡楠餘光看了一眼溫欣,看樣子她似乎是在閉目養神,課桌上擺著的是她中午沒有寫完的試卷。
她這是準備繼續寫嗎?簡楠更加的震驚,在自習課上?不學課內的也就算了,還學課外的?
一般的學生,越到快要放學的時候就會越浮躁,是很難靜下心來去學的,而溫欣這個架勢,基本就是要大乾一場的感覺。
算了,反正和自己已經沒有關係了,簡楠想著,繼續去看他的《病隙碎筆》。
上課鈴打響的一個瞬間,溫欣猛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然後迅速拿起筆。
周圍嘈雜的聲音沒有停下,連原先整個班裡最好學的雲初夏同學這會兒都在和旁邊的人嘮嗑。
全班最定心的人也就兩個,簡楠和溫欣。
兩個人其實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怎麼社交。
然後突然地,劉偉民走了進來,用書敲了敲黑板,全班頓時都鴉雀無聲。
“一次又一次,我都懶得說你們……”劉偉民把書扔在講台上,然後舒展了一下進步,“什麼時候有點長進?你們來著念書是為我來學的是吧。”
“多的也不多說,今天我們有任務,上一節班會課。”
“班會課?”前麵不知誰叫了一聲,“老劉,咱這一節課不是自習課嗎?”
“二逼,本來就是班會課,學校不上而已。”
眾人發出了笑聲。
突如其來的劇變,連簡楠都仍不住抬起了頭,看向了前麵。
但溫欣一但入定了,就很難把注意力從試卷上移開。
“好……”劉偉民招呼了一聲,“大家把手裡的事情放一放,占用大家五分鐘,我們拍幾張照片就結束!結束了大家就接著自習。”
“切……”不屑的聲音傳開,“又是這樣,每一次都做做樣子。”
劉偉民沒再理會他們,轉過身,“嘩啦”一聲打開了黑板,插進了u盤,把課件拷貝到了電腦上,打開,然後,他點了一下顏飛:“來,顏飛,你上來站在講台前麵。”
顏飛很聽話的走上講台。
“好,所有人,把筆停下,然後坐端正,我們準備拍照。”
說著,教室裡迅速安靜下來,到達了寂靜的聲音,然後劉偉民走到後麵,舉起他那個有些老舊的手機,準備拍照,他拍了兩張,然後讓顏飛換了下一張課件。
他再次看向鏡頭裡麵,看到一個低著頭的學生有點紮眼。
且不說旁邊坐姿很放肆但已經比原先稍微有點端正的簡楠,溫欣這是什麼情況,和完全沒有聽到似的,自顧自就是埋頭在哪裡學。
頓時場麵就有一些尷尬了,劉偉民撓了撓自己的頭,看著這麼入神的溫欣,劉偉民居然一時間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