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我做不明白。”好歹自己也是開學考考了年級第六的人,再怎麼說,也算是一個學霸了吧,在整個年級,至少這個班級裡一騎絕塵了吧,溫欣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不是,溫欣,你什麼意思啊?”顏飛的臉色陰沉下來,“你看不起我嗎?”
“沒什麼意思,你真的做不明白的。”溫欣邊說著邊要把試卷收下去。
其實溫欣說的沒錯,那麼多的東西,他們還沒學到,顏飛也不像是那種會提前學習的人,
而且,顏飛是沒事兒找事兒嘛?我自己的東西,憑什麼一定要分享給你?你可能確實是那種喜歡互幫互助的人,但這不是你要求我也是同樣一個互幫互助的人的理由。
“讓我看一下嘛,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說著,他伸手去拿溫欣的卷子。
正好遇上溫欣用勁兒往課桌裡塞的時候,兩股力道一相撞,“嘶拉”一聲,那試卷就像是弱不經風的殘花一樣,一下就裂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
顏飛慌了神,趕忙鬆開了手。
試卷無精打采地又落回了桌子上。
溫欣看著眼前快要碎成兩半的試卷,愣住了,沉默了。
下一秒,憤怒的表情像灰色房子上爬滿的枯萎的爬山虎一般爬滿了她的臉。
怒火直衝溫欣的腦袋,她的眉頭緊鎖,但她還是壓抑著自己,努力平靜自己的煩躁,不讓自己發作,她拿起試卷左右檢查,裂開的地方從右半邊的試卷蔓延到左半邊,可以說兩麵的字都波及到了。
顏飛傻在原地,他有些手足無措,他伸手想要去檢查溫欣的試卷怎麼樣了。
“彆碰了!”溫欣的語氣已經包含不滿了,她收回試卷,把試卷離顏飛遠遠的。
“溫欣……”顏飛受驚似的抽回了手,“那個,對,對不起嘛。”
溫欣坐在座位上,一言不發,她默默地閉上了眼睛,想要自己消化自己的情緒。
“滾吧!”凜冽的話語像是冰錐一樣刺向顏飛。
“我……溫欣,我不是故意的。”吞吞吐吐掩飾著顏飛的心虛。
溫欣還是沒有理顏飛。
顏飛一時間在原地犯了難。
……
盛安高中一般數學的最後一題導數題是不講的,因為放眼整個年級,也不見得說有人能做出來,而且講了也不見得有人會聽,聽了也不一定有人聽得懂,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最後一題上,不如多把時間放在前麵簡單的題上不失分,這是他們這種學校的生存之道。
數學的最後一道大題雲初夏其實一點兒也沒高興聽,但為了維護自己好學生的形象,她還是在自習課快結束的時候跑上講台問劉偉民,甚至追到了辦公室,心不在蔫地聽完了,按照劉偉民說一步寫一步的方式給記下來了。
劉偉民問她聽沒聽懂,她猛地點了點頭。
她原以為劉偉民會誇獎她學習認真,刨根問底,結果,劉偉民隻是歎了一口氣:“你回去再看看過程,實在不會可以問一問溫欣同學,她最後一道題雖然答案是錯的,但基本的解題思路是對的,我講課的時候瞄過她的試卷幾眼,她基本上已經改完了。”
說完,就招了招手意思是讓雲初夏離開。
瞬間,一股強烈的落差感席卷了雲初夏全身,怎麼,溫欣會做的題目我雲初夏難道就不會做,還要我向她請教,頓時,身為學霸的優越感蕩然無存,因為出現了一個比她還要牛的學霸。
原先一直是劉偉民引以為傲,一直被表揚的自己,如今風頭居然被剛來不久的溫欣給壓下去了,以往都是劉偉民讓彆的同學來問她,讓她享受眾人追捧,眾星捧月的感覺。
而現在,自從溫欣的出現,無論是以前和她要好的顏飛,還是班主任劉偉民,一下他們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好像隻要她在那兒,地球就該圍著她轉似的。
一種嫉妒感逐漸在她的心中蔓延。
她有些煩躁地往教室走去,路上看到的紅色的消防栓仿佛都讓她覺得不順眼,剛進門,正想找顏飛抱怨一下,第一眼卻沒在顏飛的座位上,她四下地找了找,才發現了愣在溫欣桌子變得顏飛。
頓時,雲初夏就氣不打一處來,對溫欣的惱火更加加深了。
她是哪兒來的狐狸精,勾的顏飛的魂都丟了。
她快步走到顏飛的身後,然後重重地拍了一下顏飛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