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楠又抽出一根煙,然後往裡靠了靠,縮在了角落裡,麵對夏憬,他有無數的話想說。
他稍稍轉過身子,然後輕吐了一口氣:“你回來了,夏憬。”
聽到這一句,原先緊繃著臉的夏憬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笑容:“嗯!簡楠,我回來了。”
簡楠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
“走的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夏憬苦笑了“一半一半。”
“什麼?”
“幸福與苦楚各占一半。”夏憬頓了頓,“你呢,阿姨和木木都有好轉嗎?”
簡楠皺著眉頭沒說話。
夏憬明白了,她沒接著說下去,轉而說道:“你變瘦了。”
“你也是,瘦了很多。”
夏憬把煙掐滅在了煙灰缸裡,然後又一次向簡楠伸出了手。
簡楠明白,這是要糖,他本不想理夏憬,但還是下意識掏了一下口袋,摸到了奶糖。
他將奶糖隨手扔給了夏憬。
“你還是一樣,喜歡隨身帶著糖。”
“木木喜歡吃。”
“連用給木木吃這種借口來掩飾你自己嘴饞這一點都沒變呢。”
沒錯,是這樣的,簡林喜歡吃的糖五花八門,但簡楠最愛吃的就是奶糖,但他又會下意識地隱藏自己這個小愛好,所以一但有人問他,他總是會用簡林來做擋箭牌。
僅僅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細節,也幾乎在一瞬間將簡楠的思緒拉回了一年前,那段擠在破舊的小屋子裡的頹廢時光。
簡楠的心理五味雜陳,對於夏憬的情感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衝擊著他心理的堤壩,讓他感覺到心臟像是被鎖鏈勒出了血痕。
想要讓一個人完全忘記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幾乎是不可能的,說什麼已經放下了全然是氣話,或者是對生活的妥協。
“好了好了,夏憬好不容易回來了,大家又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咱今天玩的開心一點,我來買單請大家,好不好。”言歡說道。
“歡姐就是霸氣,現在是飛橫騰達了,這大手一揮就請客了,這放以前啊,剛開始做那會兒,那可真是錙銖必較,一身商人味兒,現在倒是把錢不當錢了,全是糞土。”
“小東西,就你貧。”
裴鈴笑了笑:“行了,也差不多,咱開喝吧。”
“等會兒,還有一個人沒到呢。”
“是蕭姐麼?”
“不是啊,夜寶這會兒在上海出差呢,今天是說要回來的,但如果她要還有心情來咱這兒估計得要半夜了。”
“那是誰啊,這麼大排場,還要歡姐你等他?”
“也是一個老熟人,你們都認識。”
“誰啊?”
“韓可。”
簡楠原先還撐著的手放下了。
“韓可也來?有段時間沒看著他了。”
“是啊,以前還在一起喝酒呢。”
“不是和你們講過麼,他也是一出社會就跟著我了,乾了幾年存了點錢,問我和蕭夜都借了點,自己支棱起來,也開了個酒吧,聽說地段選的好,而且營銷到位了,很火爆呢,這次回來,帶了老多東西給我了,小夥子是會做事。”
簡楠聽著有些觸動,原先那個給彆人上酒的小夥子也搖身一變變成大老板了。
他不免地又陷入了回憶,想起了在最沒錢難過的那段時間,韓可給予的自己的幫助,這份情意他是一定不會忘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