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楠小兄弟,剛剛一激動說話有點重,說實話真的很對不起,但你還太過於年輕,對於很多事情心智還不是很成熟,想必你能想明白,夏憬和我在一起才更加合適,希望這一年來的時間對於過去的事情你能放下。”說著,韓可又一次舉起了酒杯。
他說的沒錯,自己什麼能力也沒有,想要留住些什麼太難了,簡楠明白,和自己這樣的人在一起不會有什麼幸福,隻能剩下無邊無際的痛苦,相比之下,韓可就合適的多了。
“彆喝了。”夏憬嘟囔道。
“沒事,和我兄弟喝最後一杯。”說著,他舉著杯子站起了身,“簡楠,今天我敬你一杯,還望你能一笑泯恩仇,可以的話,我是真的想作為兄弟,得到兄弟你的祝福的。”
簡楠直直地看著兩人,沒有說什麼。
“楠弟弟,說話呀,好歹吱個聲啊。”言歡焦急地問道,“你不是有心儀的姑娘了嗎,就借著這個機會放下過去,也放過自己吧,快,敬你好兄弟韓可一個。”
簡楠掩飾起自己的悲痛與無奈,然後把酒倒滿,站起身,對著韓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說什麼呢,韓可兄,過去確實是小弟我不懂事兒,看到你和夏憬幸福,兄弟肯定第一個高興啊!”說罷,他一仰頭,把酒喝下。
韓可笑了,緊隨其後。
幾人開始各聊各的,韓可這次回林北,除了要在眾人的見證的,和夏憬表白,也是要和言歡商量“死在花季”新店入資的事情,他和言歡算是合夥人,想要把“死在花季”做大做強。
簡楠起身,想要出去抽根煙,裴鈴把自己腿上言歡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邊,然後剛要起身,簡楠就把他按住,然後湊到他的耳邊:“不要跟過來。”
“我就看不慣你那個窩囊勁兒,你不反咬一口,我都看不下去,你告訴我,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裴鈴小聲地說了一句。
簡楠沒回他,走出酒吧,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早春的涼撲在他的臉上,他沒有帶外套出來,感覺到了冷。
不遠處就停著韓可新提的灰色的奧迪a4,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刺眼,簡楠的腦子被凍僵了,關於過去,他已經本能地不想讓自己在此時再回想了。
“我這輩子都開不上這樣的車吧。”簡楠心想。
命運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他想起自己看過那部電影《花束般的戀愛》,兩個人即使是完全契合也很難走到最後,因為兩塊一樣的拚圖是評不到一塊兒的。
他的心中燃起一絲想要反抗世界的怒火,憑什麼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不能是他簡楠,哪怕隻是虛構出來的幸福也能讓他開心啊。
他在沉默中眯著眼睛看向路燈,路燈投下的光暈讓周遭的一切都逐漸開始變得模糊,他恍若來到了夢境之中,來到了他想要追尋的地方。
最後一口煙吸入,他隨手丟在腳下踩滅。
沉默了一會兒他一腳蹬在了路邊的路燈上,“當——”的一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又孤獨又荒唐。
他回到了店裡,韓可喝得有些多了,靠在夏憬的懷裡和言歡聊著以後“死在花季”發展的問題。
“你到時候還回南京嗎?”
“南京我那家店已經逐漸走上正軌了,我現在主要還是把心思放在和歡姐蕭姐合作開的這家新店的好,而且,相比南京已經成熟了的當地酒吧的圈子,咱們林北這兒的市場在酒吧文化上還比較欠缺,咱合作把這個店做起來,以此為基石,然後接著開分店提前搶占當地的市場,為接下來咱們商業上的進一步發展做出準備和部署才好。”
“是的,蕭夜也是這麼想的,她覺得,隻有形成成熟的商業體係,足夠的規模效應才能在長遠上賺錢,隻是一昧地追求精神上的東西,而脫離了現實,是很難把事情做下去的。”
韓可點了點頭:“但同樣,歡姐,我也知道你和常樂的故事,正因為是如此,這家酒吧才讓人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覺,讓人在精神上能感受到一種歸宿和寄托,這在我還在您手底下工作的時候就感受到了,所以,如果可以,我個人是希望這種精神層麵的東西是可以得到保存的,也就是說我希望我們的酒吧的人文精神能夠不被商業上的氣息所沾染,給所有來到這裡的人一片精神上的純潔之地,一片歸宿之地。”
“你能明白就好。”言歡的眼角泛著淚花,她抬頭看著周圍,“如果常樂還在就好了。”
“歡姐!”韓可看著言歡,“等我們把連鎖的酒吧開遍全世界,我想總有一天你一定能找到你的常樂的。”
言歡的眼睛裡逐漸透過光亮來,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堅定又充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