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公裡的距離，僅用了不到一刻鐘就已趕到。
“你發現了【幽靜之湖】。”
林凡落到地麵，定睛看去，這是一片死一般寂靜的湖泊，周遭林蔭環繞，環境清幽卻透露著一種說不清的詭秘。
她在那兒！
湖邊，一塊巨石之上。
吳雪妮一頭長發如瀑垂落，青絲隨著微風在風中飛舞，背對著林凡就這樣靜靜坐在那裡。
如此近的距離，她沒有理由無法發現自己。
可吳雪妮卻沒有回頭，表現出驚慌或緊張的樣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凡自然深知這個道理，他深吸一口氣，能夠繼自己之後，第二個成為藍星王級試煉者的女人。
她就是自己的傑作。
同時也是自己潛在的夢魘。
吳雪妮的存在威脅著弑神公會，也威脅著融合世界諸神隕落後的平衡。
她隻能死在這裡才可讓自己安心。
林凡不斷對自己重複著這句話。
殺意充斥著雙眼，但其中卻夾雜著一些特殊情緒。
依稀能夠回憶起初次見麵時的場景。
“請問，我可以打職業嗎？”
初次相見，林凡本不想多做理會，他隻是在全息網咖看見有人打比賽，路過隨便看了一眼。
可當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帶著一臉天真懵懂的看著自己。
顯得唐突又不失真心。
她的眼神是如此清澈無邪，能將林凡錯愕的表情映照在其中。
驚訝之餘，林凡就這樣鬼使神差說了一句：“我可以，你也可以。”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像你一樣成為冠軍，可不可以教教我？我一定會加倍努力！”
“哎呀，跟師傅比起來我簡直弱爆了，簡單的拉扯都不會……要不我還是放棄吧。”
“師傅，你的泡麵我替你煮好了，快來吃吧！”
一幕又一幕浮現在林凡眼前，心痛與心寒交織在一起。
他林凡不是什麼神，凡人終將會被感情所牽絆，他不斷壓抑著噴湧而出的記憶。
吳雪妮曾是自己的驕傲，這一點林凡無法辯駁。
她的每一個操作細節，都是自己親自調教。
她的打法思路，戰略布局，皆是自己傾囊相授。
但愛徒走向了自己的對立麵，可這裡早已不是單純的遊戲世界。
林凡無法原諒吳雪妮所布局的一切，他也無法承受再一次的背叛。
他的指尖發抖，至尊法劍上的神性龍晶散發微光，沒有多餘的選擇，她隻能死才能以絕後患。
“可以聊聊嗎？”
吳雪妮的聲音忽然傳來，林凡心中一顫，龍晶上的光輝急速收斂。
林凡望著對方妙曼的背影，區區172萬血量，在試煉者法師當中算是出類拔萃，可遠遠談不上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地步。
“如果我沒料想錯的話，這是一個陷阱。”林凡淡漠回應。
他不會因為對方麵板不值一提而選擇輕視。
吳雪妮能夠做到這一步，引諸神在覺醒戰場上圍攻他，僅此一點就要遠強於其他人。
“沒錯，這確實是一個陷阱，但你已經踩了上去。”吳雪妮依舊沒有回頭，隻是幽幽一歎。
“是嗎？”
林凡淡然輕笑，腦海中開始不斷複盤，他想不通吳雪妮還有什麼翻盤希望。
那兩道莫名消失的殘魂？
本尊聯手他都不懼，何需懼怕殘魂。
林凡閒庭信步的走了過去，站在了吳雪妮身側，沒有選擇坐下。
“師傅，你喜歡……不，你愛過我嗎？”
吳雪妮仰頭看向了他，她甚至沒有穿上法袍，隻是穿了一件簡簡單單的白t恤。
“愛？”
林凡神色微變，清澈見底的眼神如多年前網咖那一次四目相對。
林凡用平靜的眼神看著她，天賜俱樂部曾作為國內電競豪門，名下最不缺的就是少年天才。
吳雪妮一開始其實在其中並不顯眼。
可她是自己親手帶入行，親手栽培，如若說沒有偏愛，這是假話。
動心過嗎？
或許有吧，但遠遠談不上男女之情的愛。
因為相處過程中，林凡也逐漸發現了對方身上難以掌控的野心，那是一種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如果是我讓你會錯意了，我隻能說抱歉。”
林凡沉吟片刻，默默搖頭。
吳雪妮再次低下頭，這個答案沒有出乎她的意料，隻是簡簡單單的覺得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