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團長的電話，他跑了進去；“團長，有什麼指示。”
“他們的試探進攻後，他們必然會進行一場更為猛烈的進攻，在那場進攻中，給我佯裝不敵，往後麵撤離，將陣地，讓給他們。”
“明白。”胡勇掛上了電話，讓傳令兵去傳達下去命令。
試探進攻，不過隻有幾分鐘。
但這幾分鐘內，卻已經讓黃臨感受到了死亡距離自己那麼近。
老兵沒了，他親眼見到子彈鑽進了老兵的腦袋，然後從後麵鑽了出來。
一直跟自己說笑的老兵，就到最後，一句話都沒跟自己說，就倒在了戰壕裡麵。
血腥味和混亂的槍聲，讓他一下崩潰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心裡麵那種怕死和人死亡的壓迫，讓他深吸兩口氣，跪在了老兵跟前。
一陣哀嚎後，他下體尿液齊飛，然後就是大聲叫嚷。
身後一個老兵一見到這樣子，估計是讓這地方給整崩潰了。
這樣的人，一般都會往後麵跑，如果不製止，隻要他乾跳出戰壕，後麵的督戰隊第一個就要打死他。
“按住他。”班長吆喝了聲，兩個士兵將黃臨按在地上。
班長從腰間去過水壺，打開蓋子就往他臉上倒下。
“你給老子冷靜點，過了這一關你就不怕了，在這樣，小鬼子槍子不找你，督戰隊槍子可就要找你了，雪怡殺人，可不會管理你多大軍官，團長沒下命令撤離，誰敢退後一步，殺無赦。想活，給老子安靜下來。”
轟轟……轟轟……
炮彈在身邊亂炸，黃臨讓這冷水一澆灌，也冷靜下來不少不動彈了。
兩個士兵將他放開，他也就拿起槍和其他人一樣蹲在戰壕裡麵，隻是這褲襠嘛？
額……
挺讓人尷尬的，全濕了，還在滴水。
“抽一根。”抱著步槍的班長從自己衣兜中掏出皺巴巴的香煙丟給了黃臨。
黃臨接過香煙，臉有些掛不住的往自己心口埋。
“沒誰會笑話你，我們大部分都是這麼來的，你問問，咱們這個班，有幾個人他是沒尿的，尿啦尿的，那就尿習慣了。”
班長咧開嘴摸了下將火柴丟了過去。
“班……班長，我不會抽啊。”
“學吧，團長說，這是緩解害怕的方式了，我們以往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我相信的。”
黃臨抽了一口，咳嗽的讓他臉都變了色。
周圍幾個士兵哈哈笑了起來，但沒誰嘲笑他尿褲子。
班長嘿嘿一笑；“跟你說吧，咱們排長都尿褲了，那一次他差點讓督戰隊給蹦了，是連長將他給拖下來的，不然就沒了。
“黑子，你他娘的，又在造謠老子了啊，多久的事了，還他娘的在這說我的事，你是不是存心的想讓老子在新兵麵前丟人，好上老子的位置啊。”
雷鳴一般的叫罵聲在不遠處響起。
班長沒理會，隻是聽了一下炮聲後沒多久的拍了拍黃臨的肩膀；“不要害怕，專心做好拉動槍栓，上子彈，瞄準，射擊，然後蹲下拉動槍栓退彈殼，又上子彈，至於其他的，不用去多想。”
“不用想的嘛？”黃臨反問了一句。
班長搖頭；“不用，一般活下來的，不會去想，沒活下來的，沒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