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發現這何太後似乎今日有些不對,往日裡這何太後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今日這話語之中,怎麼感覺到了一股……輕浮?
李餘是守宮令,掌皇帝用紙筆墨及尚書諸財用、封泥,對於太後與皇帝自然是經常見。
起初還有些新鮮感,但時間久了也沒有覺得這兩人有什麼尊崇的。
不過是一個沒有主見的少年與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罷了。
劉辯沒有什麼主見,事事都問何太後,導致何太後一直垂簾聽政,其實這事倒也沒什麼。
大漢以忠孝立國,因此太後是有資格聽政的,即便是強如漢武帝,不也被竇太後拿捏。
但是如今這種局麵,連何太後也是沒有辦法,因此兩人經常在宮中長籲短歎。
如今卻感覺這兩人似乎活過來了。
李餘對著何太後與劉辯行了一禮道。
“臣所做的,不過是微末之功,不值得陛下半分嘉獎,倒是文遠雖身處並州,有忠君愛國之情,又有萬夫不當之勇,當重用之。”
聽到李餘這麼說,一旁的張遼感激的看了李餘一眼。
何太後卻對張遼沒有什麼興趣,繼續對李餘道。
“宮令當眾斥責董卓之事,哀家已經知曉,非大義者不可為之,今當可為少府令。”
李餘驚訝的抬頭看向何太後,這何太後的腦子是不是不太好。
他如今的職位是守宮令,正是屬於少府下的。
然而這少府之中的宮令可多了去了,比如說有太官令掌宮廷膳食、釀酒、種菜、食用珍禽野獸及獻四時果品。
有湯官令主供餅餌果實、貨食之事,還有湯官飲監,協助湯官令監督宮廷飲食。
除此之外還有太醫令、禦府令、尚方令……可以說是多如牛毛。
這少府令哪裡是自己一個剛剛上任守宮令的人可以擔任的,要知道這可是九卿之一啊。
莫名其妙的從一個小小的宮令,變成了九卿,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李餘根本沒有準備接受,畢竟官越大,彆人要殺你的話,顧忌就越多,這又是何苦呢?
李餘張了張嘴就準備拒絕,卻沒想到何太後在這個時候卻開口道。
“李宮令這幾日操勞,本就有傷,又立下如此功勳,當在宮中養傷,少時哀家會與宮令詳談。”
李餘也沒有奇怪什麼,畢竟皇宮大了去了,一些地方是可以供大臣在其中休息的,詳談就詳談吧。
“文遠,可為執金吾。”
聽到何太後封張遼為執金吾,李餘倒是並不奇怪。
執金吾也就是丁原原本的職位,這個職位秩比兩千石,與九卿同級。
如今張遼掌控了並州的兵馬,充任執金吾也沒有什麼不對。
而且執金吾看上去似乎屬於是高官,但其實不然。
執金吾原本是負責宿衛京師,可以說是地位極高。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執金吾的地位與權勢不斷下降,其執掌也被五校尉與城門校尉所瓜分。
雖然它在名義上仍然是掌宮外戒司非常水火之事的北軍首腦執金吾。
到了如今已經變成了主兵器的清貴冗散,所謂的北軍係統的首腦,但實際的直轄權力已經嚴重遭到削弱,如今也就是個樣子貨罷了。
然而這些張遼卻是根本不在意,他原本隻是一個從事罷了,如今成了執金吾,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末將張遼謝恩!”
兩人一同從大殿之中告退,從大殿之中走出時,張遼則是跟在李餘身後,並未與李餘並排。
張遼又不是什麼不識好歹的人,如今他能夠有今天,皆賴李餘。
“末將多謝李宮令,他日若是有何事需要張遼效勞,遼必義不容辭。”
李餘擺了擺手道。
“不必如此,今天下大亂各地盜賊四起,京師亦是數方混戰,當忠君之事,不可論私情。”
李餘才不需要張遼給自己乾什麼事,他隻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