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軫察覺到了如今的不對,轉頭打量四周,卻發現自己的部下竟然齊齊看著自己。
為首的幾個人將李餘的竹簡小心翼翼的合上,然後放進了懷裡。
徐榮上前來到了胡軫麵前,朝著胡軫拱了拱手。
“將軍,今少府孤身入關為百姓求取糧草,少府仁義至此,還請將軍與之。”
胡軫左右看了一眼,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胡軫這人你看著成天殺這個殺哪個,其實膽子並不大。
在原本的曆史之中,胡軫誣陷死了功曹遊殷之後,整天疑神疑鬼懷疑遊殷的鬼魂要來找他,最後竟然在憂懼之中死了。
如今徐榮都已經這樣了,但是他的部下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站在原地,默默地低著頭。
這讓胡珍原本囂張的氣勢頓時就是一滯。
胡軫一手將李餘抓住,一手將腰間的長刀抽了出來。
“爾等欲降朝廷否?”
“朝廷乃我大漢正統,何談降之?”
胡軫看著徐榮,嘴唇哆嗦了起來,他已經意識到了事情似乎已經開始失控了,這種失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胡軫開始仔細的回想了起來,自從他拿到了李餘要來的書信嗎?
不,比這還要靠前。
對了,應當是洛陽起火的時候,當初洛陽火起,他就已經想要帶兵殺入洛陽。
是徐榮帶頭說如今情況不明,當坐以觀之,他不想聽徐榮的,但他的手下卻都認為徐榮說的有理。
後來張遼帶兵出擊樊稠,他就又想帶兵入洛陽,挾持劉辯。
還是徐榮開口,今朝廷以卵擊石,將軍當坐山觀虎鬥,他的部下還是紛紛應和。
到了李餘要來的時候,他的部下便已經不太聽他的了。
如今當李餘走入關後,這些人就已經開始動搖了。
最後李餘掏出恕罪書簡的時候,這些人就徹底已經倒向了投降派。
胡軫直到現在才想明白了這些,但已經太晚了,這些部下已經不聽他的了。
太晚了嗎?不!
胡軫一把將李餘抓到了麵前,我還有李餘!
隻要挾持住李餘,這些人就不敢動手。
想到這裡胡軫將李餘抓的更緊了,而且還將刀架在了李餘的脖子上。
不僅如此,胡軫還想要將自己的部下勸回來。
“爾等當真以為,朝廷會榮爾等?爾等一日為逆!終身為賊!”
徐榮見胡軫將刀架在李餘的脖子上,當即也將腰間的長刀抽了出來。
“胡言亂語!李少府之恩義,我等早已有所耳聞!如今一見更甚耳聞!”
聽到徐榮這麼一說,原本胡軫的部下也將刀抽了出來。
“李少府之仁義,古今罕見,今更有書為證!將軍,放了李少府我等讓你離去!”
李餘看著麵前的這一係列變故,已經有些搞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要乾什麼了。
我給你們竹簡是為了讓你們沒有心理負擔的殺我,而且還能給百姓搞一點糧草,誰知道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李餘都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拿錯了竹簡,拿成招降的竹簡了。
眼看衝突發生在即,再這樣下去的話,隻怕又死不了了。
李餘伸出手來,製止了一步步向前逼近的眾人,又拍了拍抓著自己的胡軫。
生怕嚇到了胡軫,硬是擠出來了一副溫和的笑意。
“胡將軍不必如此,便是此時我書簡之中所記亦生效用,將軍可將我扶到鍋邊。”
胡軫轉過頭看向李餘,他有些懷疑李餘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