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林豐已靈魂無主,但其記憶仍在。
在原主心中,伍長崔一腳是強大的,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現在正麵與他發生了衝突,畏懼、惶恐中還帶了一絲絕望。
林豐強行壓住原主這些亂七八糟的負麵情緒。
全身緊繃,將整個精神都集中在崔一腳的反應上。
崔一腳是個狠人。
他的功夫全在那一腳上,也因此震懾了整個嶺兜子村烽火台的守衛。
林豐一巴掌輕鬆抽飛吳二,讓他心生警惕。
“林豐,沒有我的命令,你敢下烽火台,可知是個重罪麼?”
林豐稍稍放鬆一些。
這具身體果然有實力,不論協調性還是反應速度,都沒讓自己失望。
雖然還有待對原主的意識進行壓製和這具身體的磨合。
但第一次打出這個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心中便有了底氣。
“崔伍長,我在烽火台上待了近三個時辰,你們在屋子裡烤紅薯吃,還有兩個婆娘伺候著,鐵真遊騎就在左近,隻要殺過來,咱們都是個死。”
數萬鐵真騎兵大肆擄掠。
據說在鐵真遊騎麵前,鎮西邊軍中,無人能擋其一刀。
此地是大宗王朝最西邊,鐵真騎兵幾乎可在半日內就能策騎衝過來。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給老子滾回台頂上去看著,此事便不再與你計較。”
崔一腳行事謹慎。
林豐心中冷笑,你他媽踹了老子一腳呢,一句不計較就算了?
還沒等他說話,吳二已經緩過勁來。
剛才林豐這一嘴巴子扇得挺重,現在已是口鼻流血,牙齒脫落了兩個。
這個垃圾一般的傻大個,從來都是被自己踩在腳下,連他老爹見了自己都畢恭畢敬。
今兒還反了他。
“崔哥,不能放過他,這次敢動手打我,下次還不一定打誰。”
吳二還是對剛才那一巴掌猶有餘悸,隻能拿語言挑撥。
崔一腳不為所動,隻冷冷盯著林豐。
林豐冷靜地與之對視。
心裡隻想著,崔一腳的斷命一腳,得加倍還給他。
吳二的老婆看到伍長不給她男人撐腰,而自己男人被打得淒慘,心下一橫。
“大家可都看到了啊,他下手打俺男人,伍長不給俺做主,俺不活了”
她哭喊著,從牆角躬了身子,一頭往林豐撞過來。
吳二見老婆的舉動吸引了林豐的注意力,趁機往前一湊,抬腳踢向林豐小腹。
林豐麵對這種攻擊,根本不屑一顧。
他左手拿了紅薯送到嘴邊咬了一口,隻待兩人的攻擊就要觸到他身體時,才稍稍往後一撤。
那婆娘收不住,一頭撞向吳二。
而吳二狠狠的一腳也正踢在他老婆的胸口上。
兩人一起哀嚎著翻倒在地。
崔一腳有點懵逼。
平時,他在林豐麵前咳嗽一聲,也會嚇得林豐渾身哆嗦。
今兒個吃錯了藥吧?
李雄把牙一咬,自己再不出手,事後崔一腳不會放過他。
手指用力,崩環脆響,將腰刀彈出一截。
林豐聽到聲音,往後退了一步。
蒼啷,李雄的佩刀出鞘,草屋內閃過一抹寒光。
崔一腳見李雄要動刀,立刻將身子往前一插,伸手攔在兩人中間。
“且慢。”
他不是想為林豐擋刀,隻是此時還不宜鬨出人命。
鐵真騎兵壓境,駐守嶺兜子村烽火台隻有五人,實在不能再內卷減員。
“林豐,立刻給老子滾回烽火台上去,不然按軍法論處!”
林豐自然不是原來的林豐,哪管什麼狗屁軍法。
他嘴角上彎,又咬了一口紅薯,臉上似是露出一個緩和的模樣。
崔一腳見狀,心情稍稍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