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林管家翻臉比翻書還快。
林豐也笑起來。
“林管家說話要小心些,你說我們是野狗,可你們家老爺與我爹是親兄弟呢,這怎麼論?”
林管家往上一拱手。
“俺家員外爺乃人中龍鳳,怎會有這樣的兄弟,豐子,你想多了。”
林豐擺手:“好,既然親兄弟都不認,那也彆多說,這帳都算在我頭上便是。”
“父債子償,正是如此。”
“今日沒有那麼多銀子,再押後兩日如何?”
“已經押後了半年,俺家員外爺說了,如果今日還不了錢,便請林收小姐去家裡暫住些時日。”
林收在屋子裡豎著耳朵,聽到此話,衝了出來。
她撲到林豐身上,緊緊抱住林豐,渾身抖著。
“哥,俺不去他家,俺不去他家。”
說著話,眼淚成串落下來。
林豐用手攬住林收,輕輕拍拍她的後背。
“這個債務我林豐接下了,怎麼不得給個籌錢的時間。”
“豐子,你彆難為俺,林收跟俺回家,你去籌錢便是,什麼時候錢到了,林收便什麼時候跟你回來。”
“今兒是非要帶我妹子走不成?”
“如果沒錢還,這便是唯一的結果。”
“這話可是那林通說的?”
“俺家員外爺就是不說,俺也得這麼乾。”
林管家也冷下臉子。
林豐點點頭。
“好吧,你跟我去營裡拿錢便是。”
林管家一頓,琢磨片刻後點頭答應。
他知道林茂是個殘疾,是跑不了的。
而且林豐在烽火台也是個成天受人欺辱的傻小子。
估計那個什麼當了伍長,八成也是個笑話而已。
如果去了還拿不出錢來,自然有他們一家好看。
林豐起身去牽馬,然後扭頭衝林收笑了笑。
“妹子,放心在家伺候爹,過幾天再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林收害怕地癟著小嘴,不敢說話。
林茂咳嗽一聲:“豐子,可不敢鬨事,有錢就還人家。”
“那如果我沒錢呢?”
林茂不說話了。
不管如何,林茂是他名義上的父親,過分的話憋在心裡算了。
林豐冷笑一笑,轉身牽著馬出了院門。
林管家帶了兩個壯漢,緊跟著他往外走。
林豐不想在家裡動手,鄉裡鄉親的不好看,就怕他爹林茂拗不過那個勁,最後父子反目。
有什麼爹就有什麼兒子,兩個人都是一根筋的貨色。
這是現在的林豐心裡想的。
七八裡的路程,幾個人很快就來到了烽火台營柵吊橋前。
林豐撿了一塊石頭,用力扔出去,砸在營柵上,發出嘭的一響。
等了片刻,再次撿起一塊石頭砸過去。
這是他與營內諸人定好的暗號。
然後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等著來人開門。
林管家皺眉看著沉寂的營柵。
“豐子,你可彆跟俺玩啥花樣,崔伍長跟俺家員外爺可是異性兄弟,知道不,李雄跟俺還是表親呢。”
林豐沒有說話,這些玩意兒還威脅不到他。
跟在林管家身後的一個壯漢開口道。
“崔伍長是俺師父,正教俺用腿的絕招。”
另一個壯漢羨慕地說。
“崔伍長的斷命一腳可是世人皆知,聽說連韃子見了都害怕。”
林豐撓撓頭,正不知如何說話時,營內有了動靜。
白靜和王前婆娘出來,兩人合力放下吊橋,打開營門讓林豐等人進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