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你去幫她把手續辦了吧。”
“好。”
“你就穿這個去?”裴瑾打量了溫如初一眼,“彆怪我沒提醒你,外麵氣溫在十度以下。”
溫如初垂著眼眸,抿了抿唇:“沒事。”
她知道讓他們辦案帶上她已經很不合規矩了,她也不能再要求很多,出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總比呆在這裡什麼都不知道的要好。
陳子期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裴瑾哥什麼時候變成了這麼不近人情的人?
裴瑾像是氣笑了,朝著病床上扔了個袋子,很不耐煩的說:“穿上吧,彆凍死了。”
溫如初眉眼間閃過一絲意外,低低的道了聲謝,隨後迅速拿起衣服進衛生間換上了。
1984年,大家都穿花棉襖的時代,裴瑾隨手遞給她的這件衣服卻是一件純色的羊羔絨大衣,並且做工精細,這風格和材質,如果溫如初沒認錯的話,應該是意大利的etro,是一個著名的冬裝品牌。
看來,這個叫做裴瑾的,家世不簡單……
“走吧。”
麻利的換好衣服出去,大家靜默了一瞬。
在看到溫如初穿著旗袍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溫如初氣質好,但沒想到,氣質這麼好。
裴瑾垂了垂眼皮,遮住眼底那抹驚豔,輕咳兩聲。
“走吧。”
到達現場後,林首富家裡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塊。
現場並沒有淩亂不堪,甚至和平時無二差彆,隻是堪堪少了那一隻花瓶。
林夫人正坐在沙發上抹眼淚。
“這可是老爺家裡太爺爺輩就傳下來的東西啊,如今丟失了,你讓我怎麼和列祖列宗交代啊。”
“怎麼回事?”裴瑾聲音裡透著嚴肅。
裴瑾隻有二十一歲,但已經是上海有名的刑偵警了,眾所周知,不論是大案還是小案,隻要經過他手的,就勢必能找回來。
“是這樣的裴警官,今天早上,我正在外麵和彆的太太打麻將呢,突然我家傭人就跑來跟我說,家裡被搶劫了,你說搶劫就搶劫吧,他拿什麼東西不好啊,非拿我祖上傳下來的豆青瓷花瓶,哎喲我真是命苦啊,偏偏老爺最近這段時間還在外頭,沒法回家。”
林夫人一口氣說了很多,裴瑾卻聽得眉頭一跳,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偏偏林夫人還在哭訴:“你說平時丟了一些小東西,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啦,現在居然都把手伸到我家的祖傳文物身上來了嘞,警官大人啊,肯定是有內鬼的啊。”
林夫人說話操著一口吳儂軟語,偏偏又有些尖銳。
“你說林老爺這時候在外頭?他是什麼時候走的?”溫如初輕聲詢問。
林夫人看了溫如初一眼,顯然是把她認成了裴瑾女朋友:“就今天,今天前腳剛走,後腳就出了這種事。”
溫如初點點頭:“是誰第一時間發現的現場?”
有個女傭顫顫巍巍的舉著手站了出來:“是我,我叫歲歲,今天早上,老爺走了之後,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吧,我和平常一樣去打掃衛生,就發現,花瓶已經不見了,於是我趕緊報案,並把事情告訴了夫人。”
“你是怎麼知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
裴瑾看著溫如初在詢問,閒得無事就四處走了走,走到花瓶前,手指撐在桌上,定定的看了丟失花瓶的位置幾秒。
歲歲顯然有些被嚇到了。
“那是因為……我……老爺是用完午膳後走的,我平時會把中午沒有吃完的飯菜打包回去,這夫人是知道的,等我打包完飯菜,然後送回家,再過來的時候,差不多就兩個小時,平時也一直是這樣的。”
歲歲低著頭,聲音很小。
裴瑾又晃悠了過來:“這麼大的客廳,平時隻有你一個人打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