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寫師04
羅納德·威爾遜·裡根(美國第四十任總統):人人擅自執法的話,文明將麵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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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糾結“特異功能”的原理後,林萊就開始武裝自己。
第一步,就是選擇去學柔術。
這個家裡人是一致讚同的,第二步理論上來講,是儘快搞清楚自己這個“特異功能”發揮的機製:
1它是隻能殺人犯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才能發揮作用,還是說隻要殺人犯出現在以她為中心多少距離內,就算自己沒有看到也能發揮作用;
2它給自己預警的犯人,是隻有殺人犯嗎?
3罪犯是最近實施過犯罪的罪犯嗎?陳年舊案的罪犯能被篩選出來嗎?
4針對單一殺人犯,與連環殺人犯的預警感覺不同,其中有跡可循嗎?
5這種特異功能會隨著自己長大,大腦進一步發育,有所變化嗎?是會消失?還是說還會進一步升級?(這一點是建立在麥克萊恩假說上的,暫時存疑)。
還有就是林萊認為她需要進一步掌握演繹推理能力,因為她下次可能不會再這麼幸運了,能在確定對方是罪犯時,還能順利地找到支持這一點的證據。想想看吧,不說那個殺妻的丈夫,就是第二次遇到的連環殺人犯,如果當時他車子後備箱內沒有被綁架的少女,那麼依照對方的心理素質,很有可能就會被他蒙混過關了。進一步說,如果下次她再遇到這種情況,沒有馬克或凱倫在她身邊的話,她一個小孩子要怎麼應對呢?
然而,到這一步就卡殼了。
還是那句話:r級及以上場麵,五歲小孩禁行。
何況對於如今的馬克和凱倫而言,他們聽信了麥克萊恩的推測,認為自家寶貝女兒能夠無意識地接收各種各樣的信息,哪裡肯叫她去進一步接觸犯罪現場呢。
對此,林萊表示可以理解,於是就按部就班地做起了小孩子,比以前頂多就是多了一個柔術課而已。
林萊:“……”
林萊:“…………”
林萊手中原本香噴噴的爆米花,此時讓她覺得難以下咽。
馬克自認為小聲地對凱倫說:“她為什麼不吃了?”
凱倫擔心地看過來:“萊娜?”
“我聽得見!我還感覺得到!”林萊無語了,馬克和凱倫一直用很複雜的眼神盯著她,她當然吃不下去了,而且這種奇怪的行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林萊認為他們需要好好談一談。於是就把爆米花碗放下,接著從沙發上爬下來,搬過一把椅子來,踩了上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對有話不直說的夫妻:“說吧,麥克萊恩都和你們說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和麥克萊恩醫生有關?——我問了個傻問題,是吧?”馬克決定將談話權遞交給妻子。
凱倫清了清嗓子:“萊娜,你對這個戈茨槍擊案是怎麼看的呢?”
不等林萊多反應呢,馬克就緊跟著說:“你認為他該被稱為義警嗎?你有想成為義警的想法嗎?”
林萊是知道戈茨槍擊案的,剛剛電視就在播報戈茨二次庭審再次被判無罪的新聞,連帶著還回顧了這個兩年前發生的案件全過程——一名白人工程師本哈德·戈茨在地鐵上,對騷擾並勒索他的四名黑人用他隨身攜帶的槍支進行了激烈反抗,雖然那四名黑人無一人死亡,可他們或多或少都受了不輕的傷。之後,戈茨選擇了自首。
然而在這件事被報導後,很多人認為戈茨這是正當防衛,甚至還覺得他是一名勇於站出來降低紐約地鐵站犯罪率的義警,為此他們為戈茨請願,讓法庭判他無罪。
大眾會這麼認為,和紐約地鐵犯罪率高的離譜,而當局沒有多大作為有很大關係。
可以說這個案例其中曲折,還有這背後的社會意義確實值得深入研究,不能一概而論(注1)。
林萊抓住了重點:“你們為什麼會覺得我有成為義警的想法?麥克萊恩到底是怎麼和你們說的啊?”
凱倫就講了一下麥克萊恩私下對他們說的話,原來麥克萊恩認為林萊這樣針對殺人犯的能力,完全擺脫了主觀性,達到了近乎完全客觀的角度,說這是上帝之眼都不為過。然而這個世界又如何能擺脫主觀性呢,不說其他地方,就說整個司法體係,其中的冤假錯案還少嗎,甚至是有些人明明有罪,卻鑽了司法體係的空子而逃脫了製裁,如沒有足夠的證據。那,當法律裁決的結果,和林萊本身得出的客觀性結論相悖時,她要如何處理這種對立呢?會不會最後演變成她一個人集法官、陪審團與劊子手於一體呢?尤其是在她較為強烈正義感的驅使下——因為怕那名丈夫逍遙法外,所以在思考過後不顧自己暴露“超能力”後的處境,而決心向父母透露這件事。
林萊聽完後,改為坐在椅子上,捧著臉若有所思。
馬克和凱倫都沒說話,忐忑地看著她思考。
林萊突然一拍大腿,忿忿道:“他這是過度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