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捆在樹上的薑知知,漂亮得不可思議,頭發濕噠噠地散在身側,巴掌大的小臉瑩白粉嫩,眼裡含著水光,睫毛也沾著水,顫巍巍的有些可憐。
周西野無奈,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摸薑知知的頭,像是在安撫:“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我送你去衛生院,你再忍忍,好不好?”
最後一句,幾乎是寵溺的低喃,聲音低沉柔和。
薑知知竟然真的安靜了,哆嗦著,眼睛沒有焦距地看著周西野。
……
薑知知再醒來時,入眼又是簡陋的病房,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仿佛又回到了剛穿越來的時候。
“你醒了?”
楊鳳梅的聲音傳來,人也到了病床前,一臉關切地看著薑知知。
薑知知轉了轉眼睛,想起來昨晚中藥的過程,後來被人從河裡撈了上來,之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折騰的水花太大,眼睛也睜不開,都沒看清救她的人長什麼樣。
楊鳳梅幫薑知知掖了下被子:“還冷不冷了?發了半夜的高燒,天亮才退。”
薑知知搖頭:“我怎麼在這兒?”
開口聲音都是啞的,嗓子更是像冒煙一樣乾得難受。
楊鳳梅一臉擔心:“你半夜怎麼掉進河裡了?村裡馬寡婦半夜去河裡洗衣服,看見你掉進河裡,把你撈了上來。也多虧她人高馬大力氣大。她認識你,知道你住在我家,就趕緊喊了我們,我和大壯趕緊開拖拉機送你來縣城醫院。”
這是周西野交待她這麼說的,也跟馬寡婦說好了,要不傳出去,會壞了薑知知的名聲。
薑知知抬了抬受傷的胳膊,石膏還是濕的,應該是重新固定了,她竟然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嬸子,謝謝你啊。”
楊鳳梅趕緊擺手:“客氣啥,你的衣服也是我給你換的,臟衣服我已經給你洗了,你就安心養身體,下午大壯來接我們回去。”
薑知知看著楊鳳梅,熱情並不知情,暖瓶裡的藥不是她放的?
也不可能是梁大壯和梁老頭放的,他們要是想給自己下藥,機會實在太多,不用放一暖瓶。
萬一是梁老頭和梁大壯喝了暖壺裡的水,後果可能是一樣的,他們在中藥的情況下,都可能會來欺負她。
所以,下藥的人,就是打算讓她毀在梁老頭和梁大壯手裡。
會是誰呢?
楊鳳梅見薑知知不說話,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薑知知搖頭:“嬸子,昨天下午灶台旁邊暖瓶的水,是你燒的嗎?”
楊鳳梅點頭:“是啊,怎麼了?”
她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薑知知皺眉:“我晚上喝了那個暖瓶的水,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難受得不行,不受控製地跑到河邊跳了進去。”
楊鳳梅媽呀一聲:“中了邪藥?不應該啊,昨晚睡覺的時候,我把暖瓶拎我屋裡了,你沒進來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