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知驚訝了下,丟下商行洲,快步去追李誌國:“李政委……”
李誌國這下想裝聽不見都不行,隻能停下腳步,一副才看見的模樣:“小薑?哎呀,你怎麼在這兒呢?傷好點沒有?”
薑知知忽略李誌國拙劣的演技,直接開口:“政委,我不問周西野現在的情況,我就問他是不是去新省那邊?”
李誌國搖頭:“沒有。”
薑知知點頭:“那行,我沒彆的問題了,李政委,你以後也不用看見我就趕緊繞開,我不會一直追問你周西野現在什麼情況?他在哪裡,有沒有危險,什麼時候能回來?”
李誌國有點兒不好意思,確實有很多家屬,隻要男人出任務,遇見就會問什麼時候能回來?
會不會有危險?有沒有受傷?
雖然經常組織家屬學習,關於一些保密條令,還有作為軍屬的覺悟和責任。
但還是會忍不住去擔心,忍不住去問。
李誌國也能理解她們的心情,每次能躲開就躲開。
這會兒見薑知知這麼坦誠,沉吟片刻:“放心,周西野肯定會平安回來。”
商行洲還是很有眼力見,看見薑知知去追李誌國,就站在原地等著,等薑知知再回來,才問了一句:“那是周隊長的領導?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薑知知搖頭:“我沒問,走,先去吃早飯。”
兩人去簡單吃了點早飯,商行洲想去火車站看看,有沒有過幾天回去的車票。
最主要,他想去火車站旁邊有個胡同逛逛,聽說那裡有什麼私人販賣交易,他想去看看。
薑知知閒著也沒事,陪商行洲先去了火車站,一路上聽商行洲說個不停,他家三代往上,有多少親戚,親戚都是做什麼的,和他家關係好的,關係不好的,全了解了個清楚透徹。
售票窗口和候車廳都在一起,商行洲問一個星期後的車票,結果現在還沒開始售賣。
薑知知有點兒驚訝:“你還要待一個星期?”
商行洲一臉驕傲:“我爸同意的,我再等一個星期,看周隊長能不能回來,來一趟,我總要見一麵的。”
薑知知感覺商行洲就像後來的追星族,愛得真誠炙熱,還很純粹。
邊瀟瀟陪汪青蘭坐在候車室等車,無意中看見薑知知和一個小夥子在一起,兩人關係好像不錯,有說有笑,態度親昵。
汪青蘭自然也看見了,冷哼一聲:“不要臉!”
盯著薑知知和商行洲看了一會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古怪,這兩人站在一起,有點兒像親姐弟的感覺呢?
這個想法冒出來,就被她瘋狂地壓住。
如果是親姐弟,又都是邊素溪的孩子,那豈不是說,邊素溪不僅活著,還生活得很好?
越想越心慌,又覺得不可能,一定是她最近總是懷疑邊素溪活著,腦子裡都有了魔症。
邊瀟瀟察覺母親的不對勁,伸手握著她的胳膊:“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汪青蘭擺擺手:“沒有,我剛想點事情。對了,你最近消停點,你哥的事情,還沒結果。還有,周西野最近沒在,我總覺得這個事不簡單。回頭你再看見周西野,好好打聽一下。”
邊瀟瀟還是很不甘心:“周西野怎麼會看上薑知知,她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
汪青蘭冷笑:“就這張臉,已經勝過無數。”
邊素溪也是,因為一張臉,引來多少禍。
邊瀟瀟不服氣:“周西野不是這麼膚淺的人,不會因為一張臉,去喜歡一個腦袋空空的人。”
汪青蘭嗬笑:“那你還是不夠了解男人,他們虛偽至極。嘴上說喜歡智慧獨立的女性,其實看見漂亮的女人,就像是蒼蠅一樣圍上去。”
“你看看,院裡那些再婚的,功成名就後,立馬拋棄鄉下的糟糠妻子,還找了個好聽的理由,需要共同進步的革命伴侶。”
勾起她所有不好的回憶,抬眼再看薑知知,心裡更加悶得難受。
……
薑知知和商行洲從火車站出來,又去了隔壁一條隱秘的小胡同。
裡麵有三三兩兩的人,拎著包走來走去,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小心。
看見目標,才會小聲地問一句:“要票嗎?”“要糧食嗎?”
有人想買,就會火速去找個更隱蔽的地方進行交易。
薑知知看了一圈,可能她和商行洲不像要買東西的,所以也沒人問她。
所以,所謂的黑市根本不存在,就這樣的交易都是冒著風險,抓起來會嚴判。
讓她不由想起,孫曉月之前還要做綠豆餅賣,一個重生回來的人,怎麼會理所當然地覺得投機倒把能掙錢呢?
想到孫曉月,薑知知又琢磨著,孫曉月會不會認識商行洲?
還有,她既然是重生回來,肯定知道原主的上一輩子!
這麼關鍵的事,她回頭找孫曉月好好問問。
商行洲看了一圈,也覺得沒趣:“我還以為會像我們那裡一樣,可以買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薑知知看他一眼:“你想什麼呢?就算有一些稀罕物,你覺得這個小地方有人能買得起嗎?抓住後果又很嚴重。”
商行洲想想也是,看了看左右,很小聲的說:“姐姐,你要是有機會去魔都,我給你看看我收藏的東西,都是我偷偷弄回來的,都是古物,連我爸都不知道。”
薑知知也沒放在心上:“行。”
從胡同出來,去商場拿了衣服,商行洲又提出要請薑知知吃午飯。
被薑知知拒絕:“彆亂花錢,我回家自己弄點吃的,你也去簡單吃點,然後回去休息。”
商行洲還是很聽話,不過還是堅持先送薑知知去家屬院大門口。
……
者陰山路少溝深,終年籠在濃霧中,能見度低。
周西野和李卓已經進密林一周,將邊戰一行人逼到邊境邊上。
已是深秋,山裡晝夜溫差大,陰雨連綿,陰冷像是要鑽進骨子裡。
周西野和李卓身上衣服幾乎沒乾過,唇色暗淡,臉頰消瘦,眼底充滿了紅血絲,眼神卻淩厲依舊。
李卓靠在山洞裡:“我們還要這麼追多久?”
周西野默默嚼著壓縮餅乾,看了看腕表:“明天九點能結束。”
李卓整理了下衣服:“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