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煙煙沒有手表,不知道現在確切的時間。但她粗粗估算,覺得這會大概得有晚上十點了。
她餓得厲害。她的背包裡本來有食物,可讓丁堯收走了。在車上等著戰隊清場的時候,司機給了她一根香腸墊了墊肚子。這會兒她餓勁起來了,一個人乾掉了兩個饅頭。
她關了燈站在窗戶旁邊,一邊吃著饅頭夾肉,一邊望著下麵的人。樓下黑乎乎的,就樓門那裡一盞燈照亮。戰隊隊員在空地上聚攏,丁堯在講話。講的什麼聽不清,大概就是他說的開會。
韓煙煙用兩個饅頭乾掉了一鐵罐肉,吃到胃發漲。她連手指都舔乾淨了。
這麼沒出息的事她從前絕不會乾。但到了這個世界三天,她隻在第一天吃過肉,昨天和今天,都是靠著碎餅乾和涼饅頭充饑。
就衝這罐肉,此時此刻如果丁堯在這裡,他提出什麼要求她大概都會答應。她這還不算是真正被餓到的人,想想那些餓到麵黃肌瘦兩眼發綠的人,韓煙煙這會兒是真的理解了那些為兩塊餅乾就能賣了自己的女人。
不過打量著這個小房間,韓煙煙對她和丁堯的第一次將要在這麼簡陋的條件下發生還是感到微微失落。女人總是有些感性的,哪怕她隻是為了攻略丁堯這個男人,也希望條件不至於這麼糟糕。
丁堯要是能等等,等回到南陵他那個豪華大套房就好了。韓煙煙有點遺憾的想。
但她知道丁堯沒打算等。男人不像女人對這種事還想要個浪漫的環境,他們更多是有需求的時候希望立刻能解決。
丁堯下樓前看她的那一眼,明白表達了這個意思。他今天晚上就打算睡她。
不說丁堯,其實就是韓煙煙自己,她此時安安穩穩的坐在乾淨的床邊,回想起白天生死之間的驚心動魄和先前這廠子裡變異喪屍發出的可怕的嘶吼,她都想把丁堯拽到樓上來,騎在身下狠狠的乾他,以排解強壓在心底的恐懼。
恐懼是人的本能,性也是人的本能。有時候後者能有效的消除前者。
於丁堯這樣的人來說,對其戰鬥過後腎上腺激素造成的後遺症,更是有效的緩解手段。
忽然有人敲門。隨即丁堯的司機就推開門探進頭來:“怎麼不開燈?”
韓煙煙說:“招蚊子。”走過去把燈打開。
那人問:“吃飯了嗎?”
韓煙煙說:“吃完了。”
“他們把鍋爐和水箱都弄好了,可以洗澡了。”那人告訴她,“浴室在那頭,公共的。他們已經去洗了,這層沒女的,你等我們洗完再去吧。”
這是個好消息,起碼和丁堯的第一次不用帶著一身臭汗了。
那人走了,韓煙煙轉身才發現床上放著條毛巾,還有洗漱用品。看來都是丁堯隨身帶的,真是沒有比空間異能更方便的異能了。叫人羨慕。
反正也沒彆的事,而且還得等。韓煙煙就關了燈,一直倚在窗邊朝下看。下邊的聲音傳上來,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那些戰隊隊員散了,但丁堯沒走,跟留下來的幾個人還在說話。男人們都點了煙,韓煙煙從上往下看,看不太清臉,隻看到橘紅色的煙頭一亮一滅的。
但她清楚的知道哪個是丁堯。隔著四層樓的高度,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氣場。
男人們洗澡其實都是衝涼。畢竟大夏天的,人人一身臭汗。還有就是有人身上沾了血,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彆人的,衝洗乾淨才更安全。
一個個速度都賊快。韓煙煙其實沒等太久,丁堯還在樓下說話呢,司機就頂著半乾的頭又來敲門:“行了,你可以去洗了。”
韓煙煙應了一聲,沒動。
樓下的男人忽然在此時爆發出一陣笑聲,韓煙煙隱約聽見了“美女”兩個字。她還看到丁堯忽然抬頭,向樓上望了一眼。
大概是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晚上丁堯要睡她了,所以起哄。韓煙煙嘴角抽了抽,拿上毛巾和洗漱用品去了公共浴房。
浴房在走廊的另一頭,兩排隔間,一排六間,一共十二個隔間,中間是長木凳。隔間在膝蓋以上的位置裝了對開的彈簧木門,看上去很老式。
韓煙煙把衣服鞋子都脫在了長木凳上,光著腳進了隔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丁堯的女人,不用擔心有人會趁機冒犯她。
沒人敢。
開關擰開,花灑裡出來的是溫熱的水。丁堯手下好像什麼人才都有。這些人能打能殺,還能修理鍋爐!
韓煙煙想起了雷霆基地裡一周收割一次的麥子和稻子。丁堯經營著一個戰隊,把這戰隊經營成了自給自足的小社會。哪怕南陵市都癱瘓了,雷霆戰隊都還能獨立的活下去。
韓煙煙一邊細細的衝洗著身體,一邊想著丁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想著她該怎麼對付這個人。
她麵對著牆仰臉讓熱水衝著臉的時候,聽見了身後彈簧木門被推開的刺耳的吱呀聲。她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箍在了懷裡。韓煙煙在男人的懷裡驚懼轉身,看清了是丁堯那張冷峻的臉,一瞬的緊繃才放鬆了下來。
丁堯對她的反應很滿意,把她推到牆上,低頭咬住了她的唇。
很激烈,很凶猛,這男人掠奪成性。正合韓煙煙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