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男人心裡有一團火,渾身的熱力無法宣泄,隻能經由唇齒口舌傳遞給韓煙煙。
什麼逢場作戲,什麼合作夥伴,愛情……說來就來!
到這時候,喬成宇沒辦法再否認,他從最開始就為韓煙煙所吸引。甚至可能更早,可能在他還隻是一個公司小職員,她還是他半血緣兄弟的未婚妻時,各種報刊新聞裡報道的她就已經是他的憧憬了。
她家世傲人,活得那麼恣意、張揚、自信,有他缺失又渴望的一切。
韓煙煙猝不及防,被喬成宇帶動著陷入這熱吻中。男人的舌尖是燙人的,那熱力像火一樣侵略,直至身體深處。沉寂了半年之久的欲望也被挑逗得複蘇,荷爾蒙澎湃了起來。
當四片唇終於分開,韓煙煙睜開眼,想跟喬成宇做愛。
喬成宇卻捧著她的臉,熱切的凝視著她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請求說:“煙煙……請你嫁給我。”
韓煙煙愕然。
她連訂婚戒指都戴在手指上了。鴿子蛋大的鑽石,閃瞎人眼。娛樂報刊的頭條都在大肆叫嚷,說他們已經訂了婚。喬成宇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韓煙煙看著喬成宇。他不複往日的冷靜疏離,他的眼中全是熱切的期盼和渴望。韓煙煙忽然懂了。
這不是合作和聯姻,喬成宇是認真的在向她求婚。作為一個男人,請求他愛的女人許諾他一生一世。
韓煙煙沉默了。在她的沉默中,喬成宇發熱的腦袋一點點涼下來。他的心也一點點涼下來。
他放開了韓煙煙,沉默的望著她。
冬末春初已經回暖,可此時才覺出來,這風依然冷。
韓煙煙看著喬成宇。臉龐不再發光,眸子也不再璀璨閃耀,他沉默又冷靜,恢複成了平時的他,甚至有一絲深藏在眼底的黯然。
“對不起。”他忽然開口,為自己的一廂情願和單方麵的逾線向合作夥伴道歉。
“我……”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自己剛才的衝動。他一貫過分沉穩嚴肅,此時此刻才讓韓煙煙覺出來,他是真的年輕。
韓煙煙的心底,響起一聲歎息。
她終究不能無動於衷。
倘若這是一個寫在紙上的故事,她或許還能遊離在故事之外,以上帝的視角俯瞰一切,超離於一切。可她是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麵對著另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年輕、美好,當愛情來臨時,爆發出熾烈的情感。
韓煙煙……無法不被觸動,無法不被打動,無法不被感動。
她向前半步,踮起腳又吻上了她剛剛吻過的溫熱的唇。
“傻瓜。”她含笑。眼波瀲灩,紅唇如火。
這回應像投入將熄的火堆中的火星,重新點亮了喬成宇眸中的光焰,讓他的臉龐重新發出光芒。
喬成宇狂喜的將韓煙煙抱在懷裡,緊緊的摟住。他的手臂箍得太緊,個子又太高,以至於韓煙煙腳尖都離開了地麵。他有些狂熱迷亂的親她,親她的麵孔五官,親她纖細優雅的脖頸和圓潤飽滿的耳垂。
韓煙煙被他親得咯咯笑,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用能膩出水的聲音哼鳴:“帶我走。”
喬成宇渾身都熱,都燙。他說:“好。”
韓煙煙和喬成宇在他的公寓裡做愛。
從玄關到客廳的地板,從餐桌到臥室的大床。韓煙煙像一尾躍入溪流的魚,儘情遊弋,肆意擺尾,時而高高躍起,攀上不可能的高峰,酣暢淋漓。
在事後的溫存愛撫中,她描畫著男人深邃的五官,吻著他微薄溫熱的唇,在他的掌心中慵懶翻身,饜足的睡去。
半夜醒來,身邊卻沒有人。韓煙煙一時茫然,裹著被單赤腳下了床。客廳昏暗,書房的門虛掩著,門縫裡透出明亮的光。韓煙煙悄悄的走過去。
地板下盤著地暖,足心溫熱。韓煙煙站在書房的門外,從窄窄的門縫裡向裡望。眉目清朗的男人在一團溫暖的燈光裡,聚精會神的讀著資料文件,時不時的拿筆做下標記。他太專心致誌,根本沒發現門口悄然矗立的人影,眉宇間全是認真。
韓煙煙抱胸看了一會兒,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她要是能一直留在這個世界,遇到這麼一個人,未嘗不是一段美好的人生。
可她隨即想起了在上一個世界的遭遇,嘴角的笑意淡去,眸中泛起涼意,鬆開雙臂,重回臥室入睡。
睡夢中似乎有人從身後抱著她。清晨的時候,他又親吻她的麵頰。韓煙煙勉強睜開眼,模模糊糊看到他已經襯衫領帶穿戴整齊。
“你睡。”他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吻了吻她雪白的耳垂,留戀不舍的離開。韓煙煙翻個身,在滿是他體息的被褥中又沉沉睡去。
直到睡足了,韓煙煙才懶懶起身,洗澡穿衣。從冰箱裡找了些東西吃,她打量著他的公寓,裝修風格簡約,線條有些冷。客廳有些淩亂,都是他們昨晚放肆的痕跡。韓煙煙吃飽了,順手把那些淩亂都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