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了,喬文興問過白玥她弟弟的房子租好沒有。白玥支支吾吾。再問,她就可憐兮兮的說:“我弟弟沒怎麼離開過家,他單獨出去住我實在不放心,你讓他再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白弟弟成天躲在房間裡打遊戲,不見人影,倒沒有白家父母那麼礙眼。喬文興心裡不舒服一陣,看在白玥的麵子上也就算了。
這時候他離開d市已經六七個月,生意漸漸步入正軌,稍有起色。他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也的確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這個小舅子。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母親突然打電話來,通知他要切斷對他的經濟支援。喬文興愕然:“為什麼?”
這一次喬母格外的堅定:“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就不該給你錢,你沒錢早就回來了,就不會讓那個私生子趁虛而入!你知道不知道,再這麼下去,他會奪走你繼承人的身份!”
喬文興不信:“怎麼可能,爸根本就不喜歡他,爸就是想逼我就範。”
喬母說:“喜不喜歡,也是他的親生兒子!跟你一樣!而且他……”
喬母說不下去了,讓一個母親親口承認,丈夫的私生子真的比自己的親生兒子優秀,實在是一件太困難的事。
她咬牙切齒:“你爸已經讓他接觸集團核心管理了!這個人很可怕,他特彆會收買人心!”
這個母親用“特彆會收買人心”來描述彆人對私生子能力的認可。喬文興是她的兒子,他領會到了這裡麵微妙的含義,內心中隱隱開始不安。
繼承人隻能有一個。一個家族的傳承,資產和權力都不能過度分散。頂著繼承人頭銜的那個繼承絕大部分,其他的人隻能喝湯。
難道父親,真的會放棄他嗎?
有一天,喬文興問白玥:“我如果繼承不了喬氏,你會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白玥很驚奇,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繼續陪著你啊。”
喬文興心下稍安。
白玥說:“我爸媽從小教我,‘好女不穿嫁時衣’,每個人都應該靠自己。我大學的時候就不再跟父母拿生活費了,都是自己打工賺生活費。我都能這樣,何況是你,你那麼厲害~”
白玥對喬文興的這種崇拜,從前他覺得習以為常。但現在,他隻是微微的苦笑。但“我沒你想的那麼厲害”這句話,終究說不出口。
因為這個事,他的母親跟他又是一場激烈的爭吵,最終他摔了電話,並且拒絕再接她的電話。兩人關係再度跌入冰點。
喬文興非常慶幸喬母是在他開始盈利之後才切斷他的資金支持。他雖然緊張了些,卻也不至於乾不下去。對這個一手操辦起來的小公司,他是真的產生了感情。畢竟這裡一點一滴,都是他付出的心血。
一個月後,他家裡的電腦突然染上了病毒,好幾份重要的文件損毀了。追究起來,原來是白弟弟趁他不知道的時候,用他的高配置電腦玩遊戲,結果才染了病毒。
喬文興非常生氣。他從來沒有被人私自動過自己的東西,特彆是電腦這麼私密且重要的東西。白弟弟在這裡也住了快兩個月了,喬文興對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他勒令白玥立刻讓她弟弟搬出去,白玥臉色蒼白,柔弱的答應了。她給弟弟租了個小房子,把他趕走。白弟弟也煩了喬文興對他的態度,樂得自己搬出去獨自生活,沒人管。
何況還是白玥給他出房租。
但白父白母還是非常生氣的打電話痛罵白玥。明明公寓那麼大,怎麼就容不下一個男孩子了!
況且白玥給弟弟租的房子可不是什麼高級公寓,甚至不是商品房,是個老破小!白父白母最生氣的就是白玥作為姐姐,自己吃香喝辣,讓弟弟受委屈。
白玥說不過父母,掛了電話哭了一通。但這份委屈的起因是她弟弟,她也不敢跟喬文興說,隻能自己憋著,難受著。成日裡情緒就很低落,喬文興現在隻比從前更忙,沒有精力像從前那樣去哄她,逗她開心,令白玥倍感失落。
這樣的忙碌中,公司還遭了竊,丟失了好幾台筆記本電腦。喬文興報了警,警察不費力就抓住了犯人。
白弟弟在警局裡痛哭流涕:“這是我姐的公司,我拿幾台筆記本她不會在意的。你們快把我姐找來說清楚!”
門外,聽著這一切的白玥險些暈過去。喬文興臉色難看極了。
白弟弟玩遊戲充大款,想當現實幣玩家。奈何現實幣不夠,就打起了公司的主意。他小拿小摸的不是第一次了,從前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同事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反正公司是老板的,這是老板的小舅子,家事,家事。
誰想到他敢一口氣偷了四五台筆記本電腦,裡麵都是公司的重要文件。
喬文興又看到了財務給他的報表,他把白玥叫到辦公室來,手指點著為白弟弟報銷的房租,對白玥下了死命令:“從哪來,叫他滾回哪去!”
大少爺到底是有脾氣的。
白玥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