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親信們簇擁著走出了餐館,來到路邊。這一群男人吃飽喝足,準備回去睡女人了。
但丁堯突然駐步。
昏黃的路燈下,他不知道為何,下意識的朝街對麵望去。
穿過幢幢人影,馬路對麵,窄巷中走出一個少女,麵容清麗,氣質清冷,白色的棉布裙和身周的一切格格不入。
丁堯的目光定在了這少女的身上。
少女在街邊站定,目光也投了過來。
兩個人的目光隔著人群,在空中相撞。
少女有著與末世格格不入的乾淨感,自然不會隻被丁堯一人注意到。
劇情一點都沒改,上一回合的火係男嬉笑著上前搭訕詢價:“嘿,你,就是你,什麼價?兩個饅頭?”
韓煙煙沒理他,向丁堯走去。
“彆走呀。”男人搶上兩步,堵住了韓煙煙的去路,笑嘻嘻的說,“嫌少呀,再給你加一包方便麵。”
韓煙煙說:“滾。”
男人嬉皮笑臉的說:“不滾。”說完,伸手去拉韓煙煙。
指尖還沒碰到韓煙煙,眼前一花,人已經橫飛出去。
韓煙煙收腿,白色的棉布裙像一朵花散落,人們不知道是該看裙子,還是該看漂亮有力的月退。
韓煙煙一擊展示了武力,火係男的四個同伴圍了上來。這一回合,他們沒有了上一回合貓戲老鼠的心情,個個神情嚴肅,有人手上生出了荊棘,有人手上電光纏繞。
他們和韓煙煙對峙著,估量著她戰力的強弱。
街上的氣氛緊張了起來,人們紛紛退後。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火係男捂著被踢得青腫的臉站起來,因為掉了兩顆牙,說話有點漏風。
這年頭,上哪去找牙醫給補牙鑲牙。火係男惱怒之下,兩個腦袋大的火球就朝韓煙煙甩了過去。那火球烈烈燃燒,速度快得在空中劃出一片紅光。人群發出驚呼,連他的同伴都擔心會燒壞了那女人的臉。
但空中出現了一片水幕,正擋住了火球的去路。火球疾速穿過水幕,嗤嗤兩聲化作兩道黑煙散去。
“水係。”火係男的同伴放鬆下來。
水係是公認的弱異能。
另一個同伴警告:“小心,可能是雙異能。”
拳腳功夫再厲害,敵不過異能者遠距離的攻擊。這女人太有恃無恐,光憑一個水係不太可能,應該是有彆的依仗。
但他們話音還沒落,火係男忽然慌亂起來。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熄滅了的火球和黑煙吸引,沒注意到那水幕並沒有消失,而是化作一股水流,在夜色的掩映下直奔火係男麵門,化作了一個水球罩在了火係男的臉上!
火係男一驚張口,水就嗆入了口鼻,頓時就失去了氧氣。他驚慌之下,雙手亂拍麵門,但那些水無論怎麼拍都一直籠在他臉上。
他的兩個同伴搶上去胡亂的用手去扒拉那些水。水柔而無形,被三雙手一碰就碎,碎了之後卻又吸附到火係男臉上,眼看著就要將他溺死。
另兩個人看明白形勢,罵了一句就對韓煙煙發起了攻擊。
木係異能者手臂上纏繞的荊棘突然暴起,像蛇一樣竄向韓煙煙。比荊棘更快的是電係異能者籃球大的電光球。
兩種異能的夾攻令周圍的人群發出驚呼。在這驚呼中,白裙少女的身前漾起了一片水幕。
但水能滅火,能擋得住木係和電係的攻擊嗎?
然而驚呼聲還沒落,電光球撞擊水幕的瞬間,電係異能者就身遭電擊,渾身冒著黑煙倒了下去。
白裙少女早在不動聲色間就借著夜色的掩映悄悄在兩人之間布下了一條細細的水線。在電光球撞擊水幕的瞬間,水線一頭連接了水幕,一頭連接了電係異能者。如同武俠裡的一招鬥轉星移,以其人之道還治了其人之身。
與此同時荊棘破開了水幕,箭一樣襲來。韓煙煙伸手一抓,抓住了荊棘,那荊棘卻繼續生長,瞬間便順著手腕纏上了她的手臂。硬刺紮得她光果的雪白手臂流出了血。
木係異能者眼中剛露出一點喜色,便感到異樣。他的異能在荊棘條中催動不出去了!
隨著纖細的手臂流出了血,被韓煙煙抓在手裡的荊棘卻突然收縮變細,失去了水分迅速枯萎。
那枯萎就像傳染病一樣,在人們的注視下,由荊棘的一頭傳到了另一頭。徹底失去了水分乾枯了的荊棘在木係異能者手中斷開,也從韓煙煙手臂上斷開,掉落在地上摔斷成幾條。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幾十秒裡。木係異能者腳邊躺著被電得發黑的電係異能者,他習慣了荊棘繞手,此時望著自己空空的兩手,驚得呆住了。突然反應了過來,驚慌得轉身就想跑。
水球在他頭上凝成,他拚命拍打臉部,怎麼也拍不開那隔絕了空氣的水球。
而兩個本來在救助火係男的人,也都在地上打著滾,拚命的拍打麵部的水球。在他們的旁邊,是已經溺死了的火係男。
人們眼睜睜的看著這三個人溺死在了大馬路上。
短短的一會兒工夫,地上躺了五具屍體。
丁堯和他的同伴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
他們還來不及決定要不要英雄救美,兔起鶻落間事情已經落幕。
生著一雙美腿的白裙女孩緩步朝他們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了他們這一夥人的跟前,伸出一條雪白纖細流著血的手臂:
“勞駕,有沒有治愈異能的,給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