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再次出現在韓煙煙麵前的時候,能把路邊的一根公交車站牌的杆子彎成一個心形。
“我給了你最適合戰鬥的金係異能,”韓煙煙感歎,“你卻用來把妹。”
“總比變把大錘好看吧。”齊磊笑嘻嘻的說。
那根金屬杆在他手裡邊又化成了一張硬弓,連箭都有。齊磊張弓搭箭,一箭射出,嗖的一聲沒入了街對麵的水泥牆好幾寸。
“彆耍帥了。”韓煙煙麵無表情,“有那張弓搭箭的功夫,喪屍都咬到你臉上來了。”
“實戰肯定不耍這個,這不是演示給你看呢嘛。”齊磊說著,手中的長弓就化成了幾支箭,根本無需弓身弓弦,直接照著對麵的水泥牆射過去,入牆比剛才那一支還深。
“這還差不多。”韓煙煙終於滿意,問他,“中午吃什麼?”
“有兔子有野雞。煙煙,煙煙,煙煙!”齊磊跟屁蟲一樣追著她,“有事拜托你。”
韓煙煙就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齊磊神情嚴肅了起來,說:“我們的人,都沒異能……”
韓煙煙轉頭看看,跟在齊磊身後的幾個大小夥子,個個眼睛發亮的看著她。
韓煙煙問齊磊:“異能不是問題,問題是,當你們都有了異能,打算做什麼?”
齊磊微笑,說:“應該問,你打算做什麼?”
跟聰明人說話真輕鬆。韓煙煙說:“我想把南陵的民生拿在手裡。”
齊磊到吸了口氣。
韓煙煙的意思,是想拿下管委會。管委會在在南陵有很多資源,是一塊最大的肥肉。自齊團長自立之後,管委會自身的武裝力量並不強。但它不僅“肥”,還牽動著整個南陵的基本民生。
在韓煙煙構建的這個世界背景下,人們內心裡不存在所謂“安穩”。無論是丁堯還是齊團長都從骨子裡不認為南陵是長久之地,都沒打算在這裡真的紮根。也就不想冒著跟對方火並的可能,以自身的巨大損失為代價去奪取管委會的權力。管委會才在兩方勢力的夾縫中繼續安然的存在著。三方勢力就這樣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但韓煙煙無所顧忌。她隻問:“你能不能做得了你叔叔的主?”
齊磊沉思了一會兒,說:“我能。問題是,你能做的了丁堯的主嗎?”
韓煙煙嘴角泛起笑意。
“不用你操心。”她拉起他朝老吳家去,“先吃飯,下午跟你去軍營。”
最冷的冬天終於過去,大地複蘇,萬物生長。這個春天發生了不少事。
軍部內部做出了調整,齊團長退居二線,把權力交給了侄子齊磊。此時軍隊內部過半的人獲得了異能。這是一股一直被創世者刻意壓製著的力量,現在,創世者把他們放出籠了。
而在安置區,出現了一大批新的異能者,他們沒有加入任何現有的戰隊,也隻服從一個人的命令。
那個人就是韓煙煙。
韓煙煙走在南陵城裡,已經沒有人不認識她了。
曾經有人喊她聖母,半是揶揄,半是嘲弄。後來有人用聖母指代她,在流言中帶著不信的猜疑。最後再沒有人敢用這個帶著貶義的詞去指代她,流言都是真的,她翻掌覆掌,改變彆人的人生。
但依然有人覺得她蠢,質疑她將刀遞到了彆人的手中,不怕猛虎出籠,再挾製不了?
直到有一天,她在街上看到有人以強欺弱。
這本是叢林法則下的常態,韓煙煙通常不會乾預——她如果是聖母,一定是有史以來血最冷的聖母。
但那天強勢的一方中,有一個人曾經是普通人,是韓煙煙給了他異能。當韓煙煙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還企圖為自己的行為狡辯。韓煙煙什麼也沒說,笑了笑就轉身離去。
當其他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那個男人忽然臉色蒼白:“異能!我的異能!”
身體裡波濤般洶湧充沛的異能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之後再沒有人敢在背後說韓煙煙什麼。連齊磊和他的兵望著她的時候都帶著敬畏。
春天裡,在南陵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南方沿海發生了海嘯。這場海嘯將海岸線向內陸推進,大批的難民將在幾個月後進入南陵。而在他們後麵緊跟著的,是喪屍潮,及在喪屍潮中誕生的屍皇。
韓煙煙在這個春天裡和丁堯決裂。
丁堯不能同意韓煙煙奪取管委會的計劃。
他和齊磊之間互相不信任。他不相信由他來做這件事,齊磊會不背後插刀。但若不由他來掌控一切,就變成了以雷霆來成就韓煙煙了。
歸根到底,是利益談不攏。
韓煙煙於是結束了她不到一年的合同工生涯,離開了雷霆。她的隊伍全被她拉走了。緊跟著林玲夫婦也向丁堯請辭。
“當年你幫過我們,這幾年跟著你,我門從來沒偷過懶,兩口子給你賣力賣命,這份情也算還清了。”她對丁堯說,“跟著小韓,覺得心裡更安穩些。”
丁堯心裡對她這種所謂的內心安穩是嗤之以鼻的,在他已經成型的價值觀裡,這無疑是一種弱者的體現。
同時丁堯也知道,韓煙煙不僅愈發壯大,還分裂了他的勢力,動搖了他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