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陣強風吹著他,大夏怒氣衝衝的飛出來,大喊著:“臭和尚你不讓我睡覺我和你拚了!”
兩股光瞬間直衝雲霄,兩人在雲層上站定,大夏提著對方的衣領子一拳搗在他的臉上,對方卻問:“你早就成神了,為什麼還這麼在乎睡覺!”
“你見過哪個人日夜連續不睡覺的啊!”
“你又不是人!”
“我是人,是人!是人!”大夏搖晃著他的衣領子強調。
“你不是!”
“我說是就是!你以後彆在晚上找我,再找我還揍你!”
大夏說完推開他化成一陣風飛回去了。
一拳而已,對於金獅來說這不算什麼。但是他鬨不明白大夏這態度,他覺得大夏整個人都奇奇怪怪,決定多觀察她!
過了半個月,北風吹起,晚上董大夫從隔壁鄰居家裡回來,對著妻子搖了搖頭,說道:“隔壁劉嬸子大限到了,估摸著就在今晚上。”
老板娘就連連歎氣,晚上大夏幫著收拾院子裡晾曬的藥材,大夏就問:“您怎麼一直歎氣。”
“我這是為了隔壁鄰居歎氣,她的命也太苦了,她丈夫不喜歡她,成婚後拋下她們母子出去經商,在外地又成家了,和彆的女人生兒育女,對她和這個兒子不管不顧。她一個人拉扯兒子,天不亮就開始乾活,晚上半夜還不能睡,好不容易掙出這份家業又給兒子娶了媳婦,眼看著要享福了,人也要沒了。”
大夏跟著歎氣,就說:“命是如此,希望她下輩子能入個好人家,夫妻美滿兒女俱全。”
老板娘點頭:“這麼一想也成,這輩子實在是太苦了。”說完雙手合什念念有詞。
晚上大夏在睡夢中聽到窗外北風怒號,中間還夾雜偶爾著一陣鎖鏈碰撞的聲音。陰司來鬼了,她早年見過這些陰司的鬼差,忍不住歎口氣,因為隔壁的女人去世了。
死者不願意離開,哀求著鬼差放她回去,她的兒媳有身孕了,她想看看孫子,保證孫兒出生了就隨著鬼差走。
其中一個鬼差說:“貪心不足!今日放你回去你還想看著孫兒長大,孫兒長大又盼著他娶妻生子,何時才是個頭啊。癡兒癡兒,勘不透隻會哭求。”
鬼差扯了一把鎖鏈拖著她離開了,這時候隔壁爆發出哭聲,死者的兒子哭的極其悲傷,死者的魂魄大哭著不願意離開兒子,又無法反抗,一路嗚嗚咽咽被鬼差拖著離開了。
因為隔壁夜裡大哭,鄰居們紛紛起床,董大夫夫妻也帶著孩子去幫著支起靈棚辦白事。
生離死彆這種事讓大夏共情,第二天大夏就顯得悶悶不樂,下午她被老板娘差遣給同行藥店送藥,回來的時候路過城中湖泊,看到金獅就站在湖邊,麵向湖水不知道在發呆還是在默念經書。
來往的行人不少,都看不到他,大夏也裝看不見,低頭袖手縮脖子像個避開寒冬冷氣的行人一樣打算急匆匆走開。
金獅轉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著水麵,聲音傳到大夏耳朵裡。
“我師父座下的羅刹女等會就來。”
大夏匆匆的說了一句多謝,收斂聲息藏起行跡消失在了人群裡。
過了一會一朵雲彩落地,一個美貌女子走下雲朵,她手持一柄鋼叉對著金獅行禮:“長老,我奉命來此,請您往東走一趟。”
金獅沒說話。
美貌女子看他沒什麼反應,又說了一邊:“長老,我奉命來次請您往東一趟。”
金獅仍然沒說話。
這美貌羅刹女表情變了幾下,躬身說:“我這就回去……”
“往東去?東邊有什麼?”
“東邊……”
“知道了,你回去吧。”
羅刹女看偷看了一下他的表情,退後幾步騰雲駕霧而去。
這時候湖水翻騰,紫石金睛獸從湖水裡鑽了出來,它到了岸邊,大半個身子還在水裡,但是碩大的腦袋已經在金獅身上蹭著撒嬌了。
金獅一邊摸著坐騎的腦袋一邊說:“東邊有惡戰啊!”
他覺得自己受到師父的寵愛是因為擅惡戰。
自己到底是弟子還是打手?
有了這個念頭後他又反問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真的要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