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您這模樣等明天百姓出來看到了,容易上下恐慌。”大夏就是覺得這裡百姓安居樂業才覺得有吸引力,萬一這裡陷入戰亂她又要尋覓新的地方落腳。
她還是盼著這種安居樂業天下太平的日子過得更久一些的。
金獅不說話,孫悟空說:“姐姐,他不樂意回去。”
金獅又咳嗽起來,嘴角冒出血絲。
大夏就覺得不能讓他接著躺下去了,真死這裡了自己姐弟兩個說不清,到時候沒法跟佛門解釋!
她問孫悟空:“你還有事兒嗎?有事趕緊走!”
孫悟空正看熱鬨呢,聽了這話瞬間無語。
大夏催著:“趕緊離開。”走得晚了你就真被佛門惦記上了。
大夏一邊趕著師弟一邊把金獅公主抱,放到了紫石金睛獸的背上。
孫悟空隻能慢吞吞地說:“哦,俺老孫和牛魔王他們今日結拜,趁著他們喝得大醉,想著那裡距離這裡很近就來看望姐姐。”
他說到這裡看著半死不活的金獅,小聲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現在弄死這廝,也好斬草除根。
“趕緊走!回頭我不忙了去找你。”大夏自己對佛門十分忌憚,壓根不信自己和孫悟空能從佛門的圍剿下逃脫,所以這事兒還是要勸著金獅不計較。她和金獅有幾次救命的交情,但是孫悟空和金獅沒有交情,所以孫悟空要先離開,她慢慢地和金獅談條件。
孫悟空看她著急,心想這兩人必定有貓膩!既然兩人眉來眼去,自然不是死敵的關係,他對這件事也不放在心上,囑咐了大夏幾句就離開了。
大夏看著孫悟空走了就打算送金獅回一心寺。金獅在紫石金睛獸騰空後低語:“不回去,找地方養傷。”
大夏也不想踏入一心寺,擔心她酒神的身份暴露,就帶著他們到了大山中的一處洞穴。
這裡隻有石床,連門都沒有,更不是什麼洞天福地,甚至潮濕晦暗。這是大夏前幾天找到的地方,這裡作為將來她沉睡的地方,隻移進來了一張石床,真菌喜歡這種環境,她自然也喜歡這種環境。
紫石金睛獸就跑出去在山下蹲著,大夏升起一團火,熬藥的同時也在和金獅商量。
“大師,您說句話啊,我兄弟真不是故意和您過不去。這事兒真的是個誤會,放心吧,我照顧你,等你好了這事兒也過去了,行嗎?”
金獅遲遲不說話,大夏轉頭看了他一眼。又說:“大師,說句話啊!”
她把藥倒進碗裡端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看著金獅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她就納悶:“您這是怎麼了?”
以前那種見誰滅誰的氣勢呢?拿出來啊!
金獅拒絕喝藥,拒絕交流,就這麼躺著,宛如圓寂。
天亮後大夏給火塘裡加了點柴,回去乾活去了。晚上又來,金獅都沒翻身,還是這麼躺著。山下的紫石金睛獸都被雪埋得看不到了。
這主寵兩個也真是有緣分,這擺爛的模樣簡直是一模一樣。
大夏又一邊熬藥一邊嘮叨,一晚上過去了,金獅還是這個死樣子!山下的紫石頭金睛獸睡著了,鼾聲在洞裡都能聽見。
簡直了!
大夏再一個夜裡來了,金獅還是這模樣。
大夏打著哈欠,她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雖然她可以不眠不休,但是她總覺得不眠不休容易折壽,這麼多年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連著熬夜總覺得不對勁。
她已經不給金獅熬藥了,開始折騰自己的晚飯,給自己下了一碗麵條,一邊吃得開心一邊跟金獅說話,反正也不指望他回應。
“大師,您這模樣就像是外麵的普通人遇到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卻又無力報複自暴自棄的模樣。我就奇怪了,您一開始不是很有興趣地窺視我兄弟的命運嗎?怎麼後來不言語了呢?”
大夏說到這裡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嘴裡瞬間忘了嚼麵條,轉頭看著金獅:“大師,彆是我兄弟將來的命運和您有關聯吧?”她放下碗趕緊來到床邊,跟金獅問:“您這模樣……將來他把您超度了?”
金獅毫無反應。
大夏就說:“人這一輩子未來有無數可能,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改變命運。您窺視的不過是其中一種罷了。我就不樂意讓您看我的將來,我的將來我做主,您的將來也該是您做主。”
金獅這才有點反應:“你不懂,往往是事情推著人,不是你不想就不做,事情或者說因果會裹挾你不得不做。”
大夏心想:願意說話就是好事。
她笑著說:“我一直覺得我身似浮萍,可是我的心總是力爭上遊。您是大師,閱儘佛經看遍世間,怎麼還堪不透呢?”
金獅看她一眼,掙紮著坐起來。
大夏扶著他,等他坐好,金獅合掌低頭說:“貪、嗔、癡、慢、疑這五毒在我心裡尚存,我著相了。”
說完後他又恢複到了往日的模樣,冷冽又聖潔。似乎漫不經心地轉頭問大夏:“你想知道你師弟將來如何了嗎?他成鬥戰勝佛了。”
他取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