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昴日星官的詢問,金獅不得不給大夏掩飾一二:“是,那日殺了酒神,器物不是交上去了嗎?燃燈佛祖說那器物是酒神的。”
昴日星官聽了對著金獅看了幾眼,沒從金獅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來,但是金獅這幾句話就是有問題的,想到靈山內派係林立,各有各的利益,她母親毗藍婆菩薩就是一方勢力,他也沒刨根問底。
他搖頭說:“我雖然沒和那酒神交手過,但是靈官們都說她不好對付,他們不會誇大的。”這意思就擺明了他不信酒神被殺了。
金獅就問:“你反複說這個,是不是說我實力不如三千靈官卻能斬殺酒神,是我有眼無珠認錯人了或者是我殺良冒功?”
“沒這意思,你彆多想。你的實力雖然不如三千靈官加在一起卻也不可小覷,他們單獨和你對上沒有任何勝算,我就在想酒神當初能在三千靈官的圍攻下從容遠去,必然是有大本事的”。
這意思還是不信。
金獅冷笑一聲,就說:“我告訴你,酒神就在奈陳,我與她朝夕相對,要不我帶你去見見她。”
昴日星官笑起來:“就說你彆多想,還生氣了!你犯了嗔戒。”
金獅又冷笑了一聲,說實話反而不敢信了。
昴日星官笑道:“不是我多心,實在是那酒神極其狡猾,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大家都不放心。被她騙的人多著呢,老君都被她騙過,實在是以往有這麼多例子在,說起來實在是有千萬種猜測可供人嚼舌頭。”
金獅還是傲嬌的冷哼了一聲,在昴日星官的再三解釋下態度回轉了一些,就問:“我一心讀經修煉,也就是近千年才從我師父身邊走出去,往日不聞俗事不知道個中緣由,我就不明白以老君身份之尊崇怎麼就和一個昔日酒神過不去?”
昴日星官歎口氣:“不瞞你說,我知道的也不多,咱們是前後腳出來闖蕩,我也就是比你早了幾十年。我聽說昔年舊日神魔相聚在昆侖山坐而論道,那時候三清成名已久,自然是高坐台上給神魔們解答疑惑。酒神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神,老君在和人論道的時候坐在角落裡的酒神聽到了嗤笑一聲,問了老君一個問題,然後就被老君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問了什麼?”
“我聽說是問天地之數。”
“天地之數?”金獅皺眉:“這問題有什麼特殊嗎?就是人間一小童有時候也會問父母長輩天地存在多久了,這問題不是什麼難題啊?”
昴日星官搖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彆說人間小童,你我這種修煉的人有時候也會思考天地的儘頭在何處。我打聽到她就是這樣問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如果能還原當年這問題的前後言語和眾人反應大概能推測出一二來,隻是當時參與的人大都已經隕落,能得到隻言片語已經不容易。我也覺得區區一個問題不至於讓老君一直盯著她,想來這裡麵有咱們不知道的故事吧。”
昴日星官說完對著金獅上下打量:“你對酒神的事兒很感興趣,酒神不會真的藏在奈陳吧?”
金獅冷哼了一聲,從山巔一步跨出,淩空走了幾步踩著雲朵回靈山去了。
幾天後金獅從靈山回來,想要和大夏聊聊那對豐本劍的事情,在這件事上大夏藏了九分,隻跟他說了一分,這不是找人幫忙的態度。這讓金獅心裡不舒服,但是他覺得自己也沒立場要求對方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換個身份他也不會把自己所有的事講給彆人聽。因此他沒去找大夏,大夏也沒來找他,兩人就跟不認識一樣。
大夏是真不在乎能不能找回青銅劍,對於她而言,青銅劍還不如眼下過年重要。
新年已經到了眼前,董家的藥鋪關門歇業,很多人都回家去了,但是大夏的身份是個孤女,加上天氣冷山裡難走,這時候回去米麵等什麼都沒有,老板娘就拉著大夏一起過年不讓她回去。大夏自己也想跟著他們一起過年,她內心排斥過那種離群索居的日子,她往日找個山洞都是沉睡下去,隻要醒著就想和人待在一起。
過年期間有一項很重要的活動,就是臘月禳祭驅逐疫鬼,這項活動有個名字叫做驅儺。
驅儺是一種很盛大的活動,不僅朝廷會出麵組織盛大的驅儺儀式,民間也會組織起來驅儺。大夏就擠在人群裡,看著民間驅儺的隊伍從自己麵前過去,跟著周圍的人一樣嘴裡念念有詞祈求未來的一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等整個隊伍走遠了,她還踮著腳尖伸著脖子看,跟老板娘說:“我要是再小幾歲就追著跑了。”
晚上整個金城都在狂歡,周圍鞭炮聲喧嘩聲接連不斷,她一個人在大通鋪上睡覺,在這種環境裡她睡得很安穩,這才是人間的煙火氣,讓她有種安全感。
她在睡前還在想,要是幾千年後出現了火車高架橋這些,她一定要住在旁邊,聽著火車呼嘯而過,這種處在現代文明中的快樂誰懂啊!
抱著這樣的心情她快樂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