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於朵抱著侄女,走不了那麼快,隻好應了一聲跟在後頭,慢慢就被落下了。
邱新梅加快腳步,上台階走進了自家大雜院的大門。
左右兩個大雜院的人也都知道於淩回家了,更知道當年於家姑嫂鬨得很不好看。
看邱新梅這樣子,莫不是又有熱鬨可以看了?
於是便有人三三兩兩的跟了進去。串門嘛,走動很正常的。各自到自己相熟的人家坐一坐,順便就把熱鬨看了。
邱新梅進去大門一看,自家門口沒人,放著兩個大行李包。包上的‘為人民服務’都有些脫落了。
於家住的是北向右邊的兩間,左邊的兩間就是楊家的。中間還有一條道通往後院。
楊大媽在窗口看到邱新梅便探頭道:“新梅,於淩回來了。”
於淩撩開楊家厚厚的門簾子走了出來,還不忘回頭對楊大媽道:“楊大媽,麻煩您了啊。”
楊大媽道:“說什麼呢,大家三十年的鄰居了。就坐一坐還跟我這麼客氣。”
她心頭也有些犯嘀咕,可彆鬨起來啊。
鬨起來了彆人可以看熱鬨不管,她這個管院是脫不了責任的。
邱新梅看到院子裡多了不少隔壁兩個院的人,這個院在家的老的、小的也紛紛看過來。
便直接站在中庭道:“二妹,你回娘家做客怎麼不發個電報或者寫個信提前通知一聲?你看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於淩剛對楊大媽客客氣氣的,但對上邱新梅可就不客氣了。
她板著臉道:“誰說我是回來做客的?你沒看報紙麼,國家讓我們知青都可以回家了。我這是回家,回自個的家。”
各個屋裡的人興致都來了,這不進屋就開始了啊。
邱新梅道:“看你這說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都結婚了,回娘家自然就是嬌客了。”
幸虧他們打聽到了這個!就算不能真的拒之門外,卻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於淩當客人。
院子裡的人齊刷刷看向於淩,你都結婚了怎麼回城的?
這不符合政策啊。
而且,幾時結婚的,一點都沒聽說啊。
於淩皺眉,“我離婚了,這樣就不違反國家的政策了。”
知青在這個節骨眼離婚的很多。
跟當地農民結婚的男女知青,知青和知青結婚的,為了回城好多都離了。
甚至有一些和當地農民結婚的,根本就沒有領結婚證,隻是在村裡擺了酒席的。這種連離婚手續都不用辦。
這是國家政策!哪怕村乾部是被‘離婚’農民的本家親戚,也不敢攔阻。
不然告到公社去,他們脫不了乾係。
不過,於淩是辦了結婚證的。
她和鐘言結婚領了結婚證,沒離婚證兩個都走不脫!
邱新梅板著臉道:“離了和沒嫁,這可是兩碼事。”
院裡在站和在坐的紛紛點頭,說得有道理啊。
父母都不在了,你要離婚回來住,這確實得哥嫂點頭才行。
而且,離婚如今真不是多光彩的事啊。
於淩嗤笑一聲道:“邱新梅,我可不是回來求你收留的!爸媽留下的房子、錢,我也有一份。不能說下鄉吃苦受累就是我的事兒,繼承房子和錢、接班的好事兒就是你們兩口子的。更何況你那個工作,當初下鄉前爸媽是許了我的。如今爸媽留下的房子和錢,你們還要全部霸占了。沒這樣的道理!”
於朵在門口遇上了回家的侄兒,三個人還是從院門口擠進來的。
圍了不少來看熱鬨的一條巷子的鄰居嘛。都懶得到這裡頭的人家串門遮掩了,就正大光明的站著看。
一進來,於朵就聽到姐姐這話。
楞了一下她道:“二姐,你回來啦!”
於朵本來心頭還隱隱擔心二姐又會吃虧,聽她這麼有戰鬥力便安心了不少。
二姐離婚的事,她其實也猜到了。
於淩轉頭看過來,定睛看了看於朵,“小妹?”
她和於朵相差十一歲。
她下鄉的時候於朵才五歲。後來回來了幾次,於朵一直在變化。
如今更是長成個大姑娘了。
不過,看臉嘴確實是她妹,跟她下鄉那陣有六七分像。
說來她爸媽也真是放心兼狠心,這樣花骨朵一樣的女兒弄去下鄉。
十八歲的兒子留城裡接班。
還說是之前就定好的事,不會因為政府讓青年下鄉就更改。
這家裡於淩不恨於朵。
於朵自己運氣好。等她長大了不用下鄉了,這不是占了誰的便宜。
但於承和邱新梅兩口子,她恨毒了的。
於朵點頭,“哎,是我。大嫂,小鵬放學了,大哥也快要下班,我做晚飯了吧?”
邱新梅剛也是被於淩的話整得一時懵了。
什麼,她竟然是回來搶房子和錢的?
房子這是擺在明麵上的。當年公婆分的,主要是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