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00塊,當然是能細水長流的正式工、鐵飯碗更強啊。
於淩道:“那你再是有功勞,也不能把我們姐妹的錢拿去借給你娘家吧!你們做好人,犧牲的可是我們姐妹的利益。”
眼見著四個人掰扯得越來越麵紅耳赤,吳大媽道:“停!我來總結一下。於淩和於朵的訴求就是要分你們爸媽留下來的錢。於承肯答應的是賠償於淩00塊錢,明年於朵的工作落空讓她去讀高中。現在的分歧就是在錢上頭。”
三兄妹和邱新梅都點頭,是這樣沒錯。
不在錢上頭在哪上頭?錢才是安身立命的東西呢。要是大家都有錢,或者有門路搞錢,至於這麼計較麼?
吳大媽道:“都不願意退讓?”
她先望了望於朵。這三兄妹裡於朵給人的感覺最好說話。而且工作落空能去讀高中也不錯了。
於淩和於承也朝於朵看過去。
於淩生怕於朵退縮,趕緊道:“老三,鬨這麼一場都撕破臉了。你可彆半途而廢啊!”
邱新梅道:“你閉嘴啊,讓朵朵自己做選擇。哼,你不回來,我們家什麼事都沒有。”
於淩道:“我不回來,你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用我的工作掙錢,不用賠償。可以讓於朵承擔絕大部分家務,你們到家端起飯就吃,吃完了撂下碗就走。這種日子當然好過啊!”
於承板著臉道:“行了,你倆彆拉扯彆的。朵朵,我就問你,一定要這樣麼?”
於朵道:“我要拿著我那份錢。”
邱新梅哼了一聲,“那你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不用扣除啊?”
於淩也哼了一聲,“她在家乾這麼多活,抵了。你請個保姆,不但得管吃、管住、管穿,還得另開一份工錢呢。”
於承道:“讓你倆閉嘴啊,彆東拉西扯的。朵朵這些年確實幫家裡乾活了,但除了之前要急用錢、沒讓你初中畢業立即去讀高中,我們也沒虧待過你吧。如今你說明年工作落空要重新去讀高中,我也答應你了。”
於朵看著他,“大哥,如果我堅持要自己那份錢。你是不是準備拖著,拖到我手頭一丁點錢都沒有,然後就隻能妥協了?”
都撕破臉鬨成這樣了,如果於承拖著不解決問題,於朵難道自己開火單吃?
她兜裡就六塊多錢,勉強夠一個月的最低生活標準而已。
於淩立即道:“小妹彆怕,我兜裡還有幾十塊錢呢。大不了咱倆單吃,家務分擔。以後小房間就是我和於朵的,廚房、廁所、堂屋公用。”
這種時候,肯定不能讓老三因為沒有收入而妥協。
邱新梅瞪著於淩,“攪屎棍!”
於朵和於承都有些無語。你罵她攪屎棍,那咱們這一家子是什麼?
吳大媽看出來了,這一回就連於朵都不願意退讓。
“那這件事真的隻能你們協商處理了。一家子兄妹,沒必要鬨得那麼僵吧。要不,你們各自商量一下,退讓一點?”
吳大媽也犯難。
如果於朵隻是要讀高中,那怎麼都得讓於承送她去。
但她和於淩要求分父母留下來的錢,而且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這就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
於承說父母的意思平日就說了,家裡什麼都是他的。
老於頭兩口子確實重男輕女。
而且慣例房子、錢這些大頭是留給兒子的,給女兒的就是嫁妝。於承現在也願意給嫁妝。
但於淩和於朵堅持父母沒有留下遺囑,那就三兄妹都有份。
這也說得過去。
新社會了,男女平等嘛。
可現在法律也不是很完善。公檢法的好多人都還在蹲牛棚或者勞動改造,自己都還沒‘解放’回來工作呢。
真要告上法庭,也沒人來管。
多少大案、要案現在可能都沒人手管呢。於家兄妹為幾百塊的事兒鬨,肯定更不知道排隊到猴年馬月了。
就是居委會都不會想管。本居委那麼多知青回城,事兒多著呢。
安排不了工作,這些人就得整天在街上遊蕩。這是有治安隱患的。這才是目前重中之重的工作!
所以,還是隻有在大雜院裡進行協商處理。
這鬨開了、鬨到居委會,居委會肯定也丟回給自己。還要影響大雜院參與優秀大院的評比,自己也要落個辦事不力的名聲。
不是優秀大院了,明年哪還攬得到糊火柴盒、釘扣子這些手工活兒。
這對不上班的人來說,也不無小補了。
真丟了,大宅院的人除了埋怨於家,也要埋怨自己這個管院的。
邱新梅道;“吳大媽,不是我們駁您老麵子。這還要怎麼退讓啊?昨天鬨了00去還不足,今天又來。而且,你們憑什麼查看我們的存折啊?公安要去銀行銀行查嫌疑人個人賬戶的情況,也得辦手續呢。”
於淩道:“那誰讓你們把爸媽折子上的錢轉到自個折子上了呢。都不敢拿出來自證清白呢。行,要拖著是吧。小妹,明兒起咱倆就單吃、單過了。咱們明早一起出去吃,然後我去置辦過日子的東西,你照舊去忙活你的板報。吳大媽,勞您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