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全忠收槍,上前把田星拉起來,拍拍田星的後背,“關鍵時刻,還得是自己的兄弟來得最快啊。
處罰的事情不忙,等搞清楚情況再說,全體去操場集合。”
邵全忠拉著田星走向訓練場,語氣嚴肅,“你跟他們說過要裁撤左營的事情了麼?”
田星搖頭,“沒有,誰也沒說過,他們應該是自己猜測的。
不過,這幾天,我從左營挑出了六十個有資質的,變成了常備兵,已經讓樂森給他們按每月四兩五錢銀子發餉,還沒來得及稟報你。
他們剩下的被攆家去休息,這個月隻訓練了七天。
估計是心裡不托底,同時看到被我挑出來的人拿了高薪眼紅,才串聯起來討說法搞事情的。”
邵全忠嘿嘿冷笑,“欲壑難填啊。原來楊永隻給他們發六百大錢,現在我給發一兩銀子,比原來兩倍還多,居然還是不滿。
他們啊,是不知道什麼叫軍隊,以為還是楊永搞的江湖土匪那一套。
以前他們是不是搞過事情占過便宜啊?”
田星點頭,“我聽手下說過,楊永曾經拖欠軍餉兩個月。
幾十個鄉黨聚集起來,在保長甲長帶領下,去找楊永鬨事。
楊永壓不服他們,就按鬨分配,給鬨事的先發了餉。”
邵全忠點頭表示知道了,沒有說什麼,隻是冷笑。
訓練場上,邵全忠背手而立,腰間彆著手槍。
身後一溜站著張斯文為首的十個親兵,其中八個已經換上了新軍裝,除了張斯文,手裡都拎著雁翎刀,殺氣騰騰。
操場上,二百五十名士兵肅然而立,隊列已經相當整齊,不過隻有棚長以上換了新軍裝,普通士兵還是穿得亂七八糟。
邵全忠背著手環視了一圈,突然大喝,“把作亂的四個首領給我押上來!”
四個雄壯的首領被推搡到了跟前,跪倒在地上。
邵全忠盯著他們,“你們聚眾嘩變,脅迫上官,按律當斬,服不服氣?”
本來邵全忠沒有當場槍斃他們,他們還以為沒事,心裡還存著轉正拿四兩五錢軍餉的妄念。
聽說區區找長官講理這種小事,居然要殺頭,立刻不乾了。
“我們不服!憑什麼那六十個人可以拿四兩五錢軍餉,我們幾個也不抽大煙,體格不輸他們,就要被淘汰?”
邵全忠看向田星,田星怒喝,“誰說要淘汰你們了?你們捕風捉影而已。
我挑這六十人,是有武藝根骨的,都拜了我為師,我準備建立的是能快速反應的特殊小隊。
你們幾個平時使用蠻力過多,筋骨固化,已經沒有學會我疾行功夫的可能,不讓你們入疾行隊有什麼問題?”
邵全忠嘿嘿冷笑,“本來你們這些左營裡,不抽大煙的,田團副要是點名,是可以留下的。
但聚眾嘩變,罪不可赦,來人,把這四個人砍了,首級號令城頭示眾!”